“哪一个？”

“毒气。”

蓝小情一下子想到了那天在历氏餐厅的卫生间发生的一幕，“是放弃厂房里的那种？”

“是。”周刑警点点头，边说边想端起咖啡喝，却似乎感到说到毒气，自己喝些入口的东西，有些别扭，就又放下了，似乎小心提防的，很多都有问题似的，“我们从很多突破口都找不到线索，每每中断，这也是万不得已之策。”

蓝小情皱眉，她也注意到周刑警端咖啡，放咖啡的动作。连刑警都这么小心翼翼，似乎一切都防不胜防了，“都中断了？是指什么？”

“对，我们本来想还是从调监控录像入手，明明几十个路口，上百个摄像头，这还不包括沿路商家自己私家使用的摄像头，怎么可能一个都监控不到你们的车子的影子？这也太离奇了。”连周刑警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只可惜，我们真的投入了巨大的财力和警力，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蓝小情感到脊背发凉，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第三次毫无头绪的话了。第一次是听历天秤回忆当初调查羊羊身世之迷和死因第二次是听谈起自己和母亲的过往第三次是此时此刻，仿佛，她和她周围的人的生活都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她有了个预感，仿佛，也许，这其中三件事，都是相互关联的。虽然跨越很大，很久，看上去毫不搭旮，但直觉就是直觉。

周刑警说到这里，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没等蓝小情反应，继道，“我自己也在其中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研究，但你的车就真的像凭空失踪了一样，任何踪迹都找不到。再然后，我试图从李青竹下手，七次请了他的丈夫和儿子做了笔录，什么都问不出来。考虑到也许会有包庇，也刑拘了他丈夫两次，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后来，我们走访了她所住的村子，和她儿子查出病情之后她家辗转的几家医院，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放下了她，又从放弃厂房的使用权和负责人身上查起，这就更简便了，他在之前毫不知情。知情之时，居然是你上次去交照片的赎金，六合镇派出所的民警联系上的他。他那天人并不在国内，赶不回来。而之前，他已经一年没有到厂房里去看了。但是在那之前，他曾租给了一个名姓周的导演。租金是预付全款的，也就是说，用完之后也不用和那个导演接触，他直接撤就好了。”

“那这个导演，没问题吗？”蓝小情当然记得，自己就曾在那里拍广告，尽管是替身，但也是接触导演的。

“周导我们也刑拘了。”周刑警一脸无可奈何，“只可惜，他真的是无辜清白的，三天之后也放了人家。”

“怎么无辜清白了？”蓝小情一脸不屑，那个傲慢拿人命不当回事的破导演，“他和历天秤有仇的哦，而且起因还是因为我，他恨我有理由哦。还有，是历天秤最后强权，搞得他不能在这里做导演，后来应该到外地去发展了。”

“你说的我们也调查到了，只不过，他……”周刑警忍不住都笑了，“大概从他离开这里，到上海之后的没多久，他就在那里被判刑了，原因是酗酒伤人，直到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是刚刚被放出来。”

“可是，我见到的是李青竹，这件事也是有人幕后指使的。”

“没有错，他看上去是有嫌疑，但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可能是他，反而这是个障眼法，是利用他的使用权，把嫌疑堆到他头上。”周刑警说，“种种迹象表明，他与这事无关。甚至可以说，幕后指使者，也是因为得知这一点，才加以利用的。”

“那既然如此，幕后一定是知晓这事喽？”

“这我们也调查过了，知晓这件事的，何止一个人。”周刑警耐心解释，口干舌燥，最后还是把剩余的咖啡一口干了，“我们走访了三十几个人，也都没有什么嫌疑。”

“怎么可能呢？”蓝小情急了，一拍桌子，“那个季丽，你们调查了没有？”

“当然。”周刑警总是语出惊人，“她还是排在早先的几个知情者之列，但她从头到尾没有什么嫌疑。”

“你们”蓝小情心都是砰砰跳着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