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了没有？”

金双鱼闻言，表情也和她所描述的一样了，紧张又焦虑，像是那天的事历历在目，难忘却又令人不想想起来，“他说，总不至于倒闭破产吧？”

“倒闭？破产？”蓝小情诧异，“指指的是历氏吗？”

金双鱼皱眉，摇摇头，“应该是指历氏娱乐，或者历氏总部和历氏娱乐其中之一。”

“那还不是差不多。”江弋插了一句嘴。

蓝小情不懂声色，但她心里清楚，这可差的多了。历氏娱乐是历天秤特意创办出来，掩人耳目的。他要假装自己不务正业，搞娱乐行业，赚小钱，自己也是为了泡妞。但历天秤从一开始就和她讲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一场戏给那些老家伙们看的。这样听来虽然腹黑，但也不失为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好方法。若说在历天秤突然失踪，而唐鹰却在同时拉了一整个团队的人开紧急会议这事，听上去让人焦虑，或许也是计中计，连环套？

金双鱼和江弋，甚至是历氏娱乐的那些人，他们虽然也是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但他们并不是知情人，就像深海汪洋里，表面上波涛汹涌，海底仍是最岁月静好一般。只不过，人到底不是无知的鱼类，表面上波涛汹涌，潜意识是会有感知的。历氏娱乐里，他们是员工，不是老板。他们要养家，要生存，要赚钱，公司感受到一点点动荡，他们就会不安。

“小白还说什么了？”江弋都比蓝小情更关心这事，“倒闭，不至于吧？”

“小白也说不至于啊，但是那天吃饭他一直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我问他，让他说，他摇头，说这个不能说，千万不能乱说。”金双鱼说到这里耸耸肩，仿佛当时听了小白的话，也是如此的动作和表现，“他还特意多叮嘱了我好几句，让我也千万别乱说。问题是，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哇。”

“这么神秘？”

“是啊。”金双鱼说完抬头看蓝小情，“小情，你知道什么吗？”

“吓？”蓝小情像是被逮了个正着儿，走神儿了被唤回，吓叫一声，心虚，“我我不知道什么啊。”

“哦。”金双鱼半信半疑，还是没有追问，她不是刨根问底的性格。

“等一下。”蓝小情忽然一下忽略了，现在站主导甚至是“审问”地位的，是她哦！“咳，小白什么都没说，那唐鹰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开完会以后吗？你不是说你那天见过他两次吗？”

“对，那是一次，之后我以为也会有个什么大动荡，心里也一直提心吊胆，本想着晚上和江弋聊聊这个事，没想到刚吃完饭，就被季丽叫去了历氏总部……”

“所以，你第二次看到唐鹰是在历氏总部看到的？”

“嗯。”金双鱼点点头，“我正想说的就是这个，也不算是见到，是偷偷看到他的车。”

“你去的时候，他的车停在外面？”

“是，但是没见到人。”金双鱼说，“季丽让我别惊动小白，自己去见她。我就借口说去朋友家，让小白自己先回去了。等我到了历氏总部，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当然了，季丽召我，一般也是这个时间段。我有门禁卡，晚上监控室应该有拍到我。我是正大光明的进到历氏的，因为那个时间段，其实还有很多人留下加班，餐厅都是开放的，里面可以说是工作氛围不比白天热火朝天的差。”

蓝小情听到这里，也不由自主点点头，历氏看上去管理挺人性化，但不自觉的很多问题也成了约定俗成。比如，最普通也最被垢病的，加班。

“你不怕遇到老金吗？”蓝小情忽然问。

金双鱼表情一僵，旋即，苦笑，“那之后我再没碰到过他，还有，季丽说，他恨女人，但是他在我身上发泄过，打过我之后，就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当然，他很可能还会再去伤害别的女人。”

气氛尴尬，蓝小情也有些感到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一声，“你接着说。”

“保安他们也见过我，我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季丽的办公室。那一层的高层领导在办公的挺多，但那时候应该只有她一个人在加班，电梯门口有保安，走廊里也有，有监控，我感觉应该还有躲在暗处的保镖，他们有可能乔装，也有可能保安就是保镖乔装的。”

金双鱼这话倒是说准了，蓝小情哭笑不得，余光瞥向余姐和罗成，两人表情不变，但气场似乎受了干扰。蓝小情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