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丽冷笑，站起来，走到她身旁，拍拍金双鱼的肩膀。她比金双鱼个子高一点点，又穿着五公分的高跟鞋，这么看着金双鱼，很是居高临下了，“张师傅是灵媒，可灵媒不止是张师傅一个。你想说什么？你怀疑是张师傅干的？张师傅和无冤无仇，都不认识她，何来的动机要杀她呢？”

这话说得严丝合缝，很明显是要引得金双鱼说出口一些真心话。

季丽摇摇头，手上轻轻地推了她一把。

“啊”金双鱼吓得尖叫，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恐怖事情发生。自己穿着平底鞋，只是冷不丁被推了一把，倒退了几步，还没撞到背后的墙，就站稳了。

季丽也没有笑，推完她，径自回到沙发上坐下，又点燃了一根烟，不屑的目光毫不遮掩，似乎是连嘲笑都嫌掉价，“你想说什么？我替你说，你怀疑是我指使张师傅去杀了，对吗？”

金双鱼心里砰砰跳，手都是哆嗦的。然而，她故作镇定，依旧唯唯诺诺的样子，低着头。

“让你别来找我，你忍不住还来找骂？”季丽也是一脸无奈，翻了个白眼，“告诉你别来找我，这时候容易被人怀疑，你也还来？你以为来了，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金双鱼还是一言不发。

季丽似乎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发不出来，现在顶上了几根烟，打开了话茬子，也是不想忍了，“你以为你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了吗？我告诉你什么呢？你想知道什么呢？你猜到了什么，为什么不去告诉警察，来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真相了，你就去告诉警察吗？还是你想威胁我？跟你讲啊，威胁的内容是要自己调查出来的才行，你有证据吗？全历氏包括历氏娱乐那边，上上下下都在传，传一点八卦消息，一点恐怖传闻，你跑过来问我？你以为你能听到什么答案？”

季丽是在抱怨的成份居多，金双鱼能在群里看到这些，难道她就不能么？八卦的人无处不在，八卦也无处不在。只要有人的地方，有了传闻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那些人，传来传去，早晚会怀疑到那天被带去做笔录的人头上，而且是每一个。包括她，也包括金双鱼。她也不是不知道，金双鱼害怕了，可是她所害怕的都是莫须有的。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件事与金双鱼无关，但她还是害怕。

“你害怕，是么？”

金双鱼点点头。

季丽笑了，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又如刚刚一般，拍拍她的肩膀，“害怕又能怎样呢？”

金双鱼头都不敢抬，她在季丽面前，早已经弱势到吓破了胆。呵，虽然上次摘除的不是胆，是脾。可谁能保证这个恐怖的女人，想要你的是脾还是胆呢？说不定，是命。

“你怀疑我指使张师傅杀了，你需要有证据，有了证据，你就去报警，你是个成年人，难道不明白，这个过程很简单么？”季丽自信极了，“你若是没有证据，那跑来问我，和跟那些造谣八卦的员工们，有什么时区别呢？”

“那个，算她倒霉。”季丽继道，“她替蓝小情打听我的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到处盯着我，别人来找我，也有她的事，她也要参合。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天你在历氏的门口被她拦住要签名和合影，八成就是替蓝小情打听我的消息，恐怕也包括你的消息。我曾经想辞掉她也就算了，可没想到她真的和那个老田有关系，还这么错综复杂，我起不到作用，当然想别的方法了……”

金双鱼始终低着头，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然而在触碰到季丽凌厉冰冷的目光刹那，又再度躲避开来。

季丽笑了笑，放下始终搭在金双鱼肩膀上的手，她朝金双鱼吐了一口气，里面尽是烟味，还夹杂着一股花香。是她常吃的香体丸的玫瑰香，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使人闻了实在难受头晕。

“放心吧，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