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扑倒呢。”

“因为他不会吧，哈哈哈！”蓝小情逗笑，自己也笑得挺开心，“他会偷偷看小黄片的，我之前发现过，和他的好朋友，同学一起看。”

余姐也笑得贼兮兮的，“小黄片得看了，可还是不会呢。”

“是啊，哈哈哈！”蓝小情也忍不住，想起来又气又好笑，“他动作都是笨笨的。我和你讲哈，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开开心心的，会一起打闹，玩的特别疯。别说扑倒，把我压在身下假装打我都数不清，每次都要我告饶。可问题是什么，那是心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没有企图心，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可那回，他心里想的什么他自己清楚，所以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看上去就不对劲儿。我才十二岁，说不懂也不懂，可真的完全不懂吗，当然也不是。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怕了，一个劲儿地往后躲。尤其是想到刚刚在小旅店碰到的那个可怕的男人，而现在，自己的哥哥好象也和那人的样子重叠了。我最后蹲在角落里哭了起来，他才停下脚步，没有靠过来。”

“然后，就各自在床上睡觉了。”蓝小情顿了顿，继道，“当然我猜他应该是一夜没睡，说不定还撸了。”

“你就睡得着了？”

“实在是太困太累了，其实我那时候，我记得，我心里还惦记着作业没做完。”蓝小情哭笑不得，“虽然哥哥说带我远走高飞，不再去上学了。他说他要带我去北京，或者去云南，是杭州，去我想去的地方。他要打工赚钱养我，再也不被妈妈骂了。”

“后来呢？”

“第二点早点的钱都没有，我饿的终于去啃了那两个剩下的馒头。”蓝小情笑了，“哥哥知道中午的饭也没有着落，就想把我留在宾馆，他出去找同学借。馒头也都留给我了，说中午不回来，我还继续吃馒头，不许出门，要锁好门。”

“借到了？”

“当然没有。”蓝小情摇摇头，苦笑，“倒不是他借不到，是刚到同学家，就被我爸撞上了。爸妈发现我们不回家，一开始还以为我们又出去玩儿了，后来察觉到不对劲儿，就到学校去打听，也去问了同学，没人知道的。但是老爸不甘心，去派出所呆了晚上，那时候信息不发达，民警也一时没办法，只得一家一家地走访。正好到第二天一早，走访到了哥哥那个最好的朋友家，爸爸也在，他刚敲门，就被发现了，跑都来不及，就被抓回家了。到了家，他也只好老老实实交待我人哪里。不过那时候，我也惨的很。你知道宾馆一般入住都是从中午十二点算起的，我还没开始啃第二个馒头当中饭了，就被人提醒若是不续订，就让我出去。我正愁哥哥还不回家，爸爸就来接我了，还带着民警，终于刚刚对我颐指气使的老板和店员也低声下气了起来。”

“再后来呢？”

“被骂了呗。”蓝小情说，“好惨哪，我们离家出走的意思是为了不被妈妈骂，可等回去，是加倍的骂。哥哥被罚跪了一晚上，我倒还好，除了不许吃晚饭，就闭门思过喽。”

余姐挑眉，环顾四周，“就在这个房间思过？”

“不，隔壁房间。”蓝小情耸耸肩，望着墙壁，“我住在隔壁，这间是哥哥的，他在客厅罚跪，我在自己房间思过。”

“思的如何？”

“睡着啦。”蓝小情也感到自己有时会没心没肺的，“对啊，哥哥两个晚上没睡好，可我都在他难受纠结的时候呼呼大睡。”

“他不会怪你的。”

“不会是不会啦，可是后来想想，也挺虐的。”

“虐啊。”余姐轻笑，“不过是自找的罢了。”

“你说的对，我后来好象突然想明白了点什么。”蓝小情说，“那之后，哥哥对我一如既往，但好象暗戳戳地在盘算着什么，我看了他的表情，每次都有种不祥的预感。终于，慢慢地，街头巷尾在传我身世之迷的事，我第一次听说，立时就知道，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