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唤了罗成后,余姐自己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整个人从心灵和身体都有了一丝悸动。这已是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了,尤其是对着罗成这个男人。在不久之前,他曾令自己无比伤心。她认为,她对他的心,是死的了。然而,为何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场景之下,她会再度对他心动?
“罗成。”余姐知道,罗成不可能在这里杀人,枪也不可能开。并且,其实,可能这一招对别人管用,对那个阿雏根本不管用,因为他几乎已经觉得自己是个死人了。他看上去做着这见不得人的“行当”,找这些人要了那么多东西,然而,他的目的并不是自己要享受,那些东西,可能他也享受不到。很可能,他享受的不是那么东西,而是驱使别人不得不为他花费的满足感。
罗成大皮靴踩在阿雏细皮嫩肉的手上,疼得阿雏嗷嗷叫。只不过,他即便是如此,也并没有说什么。
当然了,嘴里塞着枪,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旁人看在眼里,着实不知如何是好。田小力吓死了,眼都直了,看着这场景,整个人坐在地上,什么都说不出。阿雏是嘴里塞着枪,而他,嘴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张得大大的。阿凰在旁,看着他她一心到这里来找自己的丈夫,没想到遇到这等事,也得知了这样的秘密,但她的目光还追随着所谓的自己的男人。她丝毫没有去顾及阿雏那一边,反而是冷冷地看着田小力。不知她心中做何感想,或许是,翻江倒海,亦或许,是真的死心了吧?
“罗罗老板……”朱富贵吓死了,胆战心惊地看着,既想上前,又不敢,只畏畏缩缩地走过去一点点,“老板,阿雏什么都做不了,你看他那个样子,别别为难他了。”
“不为难他?”罗成挑眉,看着朱富贵,“大刘什么都不知道,田小力比你来的晚,阿雏什么都做不了,那我为难来为难去,还是得为难你了?”
朱富贵一怔,旋即颓丧着一张脸,蹲了下来,“成!老板,你就问吧,我知道什么说什么。”
“嗯?”罗成一脸质疑地看着他,“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
朱富贵叹了口气,“阿雏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是被灌了药,还蒙着眼带来的,到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甚至连外面是什么样子,他们这些人,也没看全过。尤其是阿雏,他们有的人还可以坐着轮椅,趴开窗户看看外面的街巷,虽然也只能看到一点点。但阿雏,他这样,连轮椅到坐不了,只能躺在床上,有事的时候,或者是我们出去,他就被关在衣橱里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放开吧。”
罗成手还是丝毫未动,阿雏的目光已没有了刚刚的挑衅。或许是因为手被踩的太疼了,还是真的被震慑住了,他整张脸的表情都变了,虽然手枪塞在嘴里,脸原本就很是扭曲了,但此刻像是没了斗志。如果说刚刚,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因为毕竟自己这样子,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基本上做人的乐趣也享受不了太多了,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就是极尽地挑战,谁也不服,什么人,什么方式都吓唬不住他。而如今,他的态度却不同了,和刚刚截然不同。现在的他,好象也不怕死,但那样子像是,已经被治服了,什么挣扎都不做了,只剩等死的样子。
罗成看看他,又看看朱富贵,才叹了口气,“好,我不会杀人,不过”
“啊……”阿雏口水都流了一身,因为罗成手使劲又动了动,手枪像只勺子一样在阿雏的嘴里搅动了一下。本来手枪就很大,阿雏的嘴也不过就这么大,一塞进去,已经很痛苦了,现在再搅动再搅动,阿雏感到自己整张嘴都木了,又疼又木的。
“你不怕死是吧?”罗成挑眉,冷笑,“那你怕不怕生不如死啊?”
阿雏终于流下了眼泪,他不是伤心难过,也不是后悔,是真的太疼了。嘴角已经留出了一丝血,很明显,罗成的意思是让他怕,如果他就是不怕,那就让他疼,疼到一定程度,人也会怕。毕竟死可能只是一瞬间,但慢慢被琢磨死,阿雏这样的人也是不能承受的。
“老板,老板……”朱富贵更害怕了,上前几步,手碰到了罗成的胳膊,“别别,我都说,我都说!”
“心疼了?”罗成睨他一眼,“那一个,才是你女人哦。”罗成有意指向良姐,后者一脸麻木,那表情里的不屑超过了阿凰。
然而,朱富贵眼里似乎只有阿雏一个了。他可能真的是心疼,一再地关切地看着阿雏,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他好的很,放心吧,我不杀他,这么个人,杀他还浪费我子弹。”罗成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冷笑地看着朱富贵,“那你倒是说呀?”
朱富贵问到头上,显然又犹豫了一下,才嗨了一声,一拍大腿,“我,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但现在店里,楼下的那几个人,哪一个都不是老板。不过也不是雇来的,他们和老板都沾亲带故,算是一家人吧。”
“哦?”罗成思忖着,“老板是什么人?”最新zuixin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