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前,她恍惚听到了耳边有人喊着小舅。
不过她已经没什么力气管那些,沉沉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白‘色’的病‘床’上,许初见半昏半沉地睡着,喉咙嘶哑的很难受,像是一把火在灼烧着她,鼻间闻到的都是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迷’糊中许初见抬起已经软得没有力气的手,可稍稍动一下手,手背上就传来针扎似的痛。
而后,她的手被人轻轻握住,柔软的力道一下一下在她手背上按摩着,似是在缓解着她的疼痛。
这下许初见也再也睡不着了,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女’人正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她的意识恍恍惚惚,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看了很久,才记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毫无征兆的昏倒了?
“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蔚宛见她醒来也松了口气,直接按了铃让医生来检查。
蔚宛看着许初见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她笑了笑说道:“我叫蔚宛,是……顾靳原的前任大嫂。”
简单直接的介绍,可听在许初见耳朵里,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酸。
许初见看了她好久,忽然想起来顾靳原书里夹着的那张照片上,另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孩子,似乎就是眼前的人,只是那时候的她,青涩稚嫩。
她想要坐起来,蔚宛在她身后添了个软软的靠枕。
动了动有些沙哑喉咙,许初见觉得浑身无力,说出口的话轻的几不可闻,“你没有告诉……他吧?”
蔚宛替她掖好了被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声音轻柔地对她说:“我没告诉他,只是我把欢欢打发走了,不知道小丫头会不会多说什么。”
说着,蔚宛扬起了她的手机,“你昏睡的时候,这手机一直在响,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蔚宛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着她一幅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里凝起了一丝忧虑。
这个时候会一直给她打电话的,除了顾靳原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许初见刚想问一下自己的情况,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给她做检查,手里拿着记录本,修长‘挺’拔的身形,那双桃‘花’眼微勾着,又是熟人。
蔚宛在顾家很多年,当然也是认识这个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打着招呼:“阿铮。”
“嫂子。”容铮也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他拉下听诊器给许初见检查。
他们这一个圈子的人玩的很好,以致于容铮到现在为止都还叫她嫂子,至少很长一段时间,改口很难。
容铮神‘色’温和,调了调点滴的速度。
转头对许初见说:“阿原这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身体会虚成这样?你有贫血的症状,还有营养不良,还有……”
容铮后面半句话没说出来,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蔚宛,又继续说道:“这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却是实几个月没见,许初见上一次见到容铮的时候,是因为她和顾靳原的那场车祸。
许初见不知道他话里有话,声音艰涩地开口:“容医生,麻烦你了。”
容铮细心地吩咐了些注意事项,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等病房里的人都走了,蔚宛才从茶几上将保温瓶里的粥倒在了白‘色’的瓷碗里,整个房间里都飘满着香味。
“你睡了快半天了,先吃点东西暖暖胃,你看你瘦的都快没有人形了。”
蔚宛的语气里透着一种隐隐的心疼,她从欢欢的口中听到表舅那两个字的时候,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再加上先前她看到的那些照片,她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顾靳原是个霸道的人,他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那他看上的人,又岂有放过的?
可她眼前的许初见,似乎过得并不好。
“蔚宛姐,我不是故意撞你车子的。”许初见的手绞着被子,声音有些低。
闻言,蔚宛不禁笑了,“你说话真有趣,来,先吃点东西。”
许初见也很听话,这段时间她就没好好地对待过自己,怪不得现在身体会抗议。
哪知道勺子才靠近许初见,一闻到那味道她就控制不住捂着嘴,胃里翻涌着一阵难受,她偏过脸朝着另一边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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