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康侯玺漂亮的眸子转向淳于宴婴,看上去虽平静无波,却暗含着无形的压力,他表情淡漠的说道“宴婴,你是不是还落了一个人的名字”
淳于宴婴闻言,脸上的兴奋很快转成了忐忑,安静的议政厅里传出四只凳腿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淳于宴婴从椅子上站起,躬身道“鹤泽的分身太多,我们的人杀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将它的全部分身杀光,可当时陪在炎身边的他同样也只是个分身,根本不是实体,所以”
阴康侯玺凝眸望着淳于宴婴故作镇定的眼睛,冷声道“所以,众所周知外表是何模样的鹤泽没抓到,而根本不能确定长相究竟如何的炎,被你抓住了,宴婴,你,是这个意思么”
淳于宴婴躬着身子,宽大袖袍里的手紧了紧,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是鹤泽其人十分狡猾,从不以本体露面,还望王上再给宴婴些许时日,至于那个叫炎的堕落种,宴婴绝不敢用别人以假乱真,欺瞒王上。”
阴康侯玺向上提了提两只绣着曼陀罗花瓣的黑色手套,笑了笑,温声道“宴婴不必多心,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淳于宴婴一听,心中憋紧的那口气刚要一松,又听阴康侯玺接着道“炎,可还活着”
淳于宴婴呼吸一窒,面色有愧,小声回道“炎,死了此人会从口中喷吐紫色毒物,他若活着,我们的人会只会死的更多。”
阴康侯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显而易见的是,炎一死,那就是死无对症
他生前可千变万化,有千万张脸,千万种模样。
活着时,就算他不承认,身为帝国司掌刑狱的左丘凌大公,也可以用他的白色重瞳探明其真正身份。
可他却偏偏死了
阴康侯玺心中虽有疑虑,却只能隐而不发,毕竟当初是他交待淳于宴婴抓捕鹤泽与炎时,可生死不论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没想到当时的愤怒之言,竟然成了砸自己脚背的那颗石头。
阴康侯玺冷酷的薄唇溢出一丝轻笑,让立在一旁的淳于宴婴听的不寒而粟,胆战心惊。
“父王”
就在这时,一声久违的轻唤,随着辛瑶如风一般飘进议政厅的身影,暂时挽救了淳于宴婴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杜绝了阴康侯玺的进一步追问。
“辛瑶,你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竟比我预料的早半个多月,很好,你母亲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
阴康侯玺快速起身,将久违不见的女儿抱在怀里,宠昵的刮了刮她娇俏的鼻头。
“父王,辛瑶好想你啊。”
辛瑶抱着阴康侯玺的腰拼命的撒娇,离开阴康两个半月,她从未如现在这般,只是见到阴康侯玺,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温馨和安全感。
这个冰冷的怀抱,是她不论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只要累了,委屈了,随时都可以栖息的港湾,也是她的家。
父王在哪里,她的家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