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看着手里的体温计,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以前是怎么治病的?就是拿着一张张b超单看出来的,她张了张嘴说,“……我不会,我不知道该怎么治……”
蒋云瑞眉头紧锁,压低了语气厉声道:“你要知道你首先是个大夫,不要忘了我昨日的话,大夫遇到了疑难杂症,首先想到的是要怎么治,而不是你会不会治,但是你怎么能说你不会?你会开腹缝合,你已经救活了一个孩子的命,你会的有很多,但是你却只是在怕事退缩!若真的不会那就去想,去找办法,而不是去逃避事实,治好了是本事,治不好了是病人的命数,只是你如今连想都不想,动不动就说自己不会治,这是一个大夫该去做的事情吗?对得起你手里的那把刀吗?”
依然怔怔地看着他,阿夏也是从未见到蒋大夫还有这样的一面,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然后蒋云瑞放缓了声音继续说:“杜娘子,云瑞对侯夫人说过,一切后果有我来承担,即便是这个人我们救不活了,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你认真仔细地去看看病人,到底是怎么了!”
一直以来蒋云瑞给人的感觉都是温和淡然,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严厉的一面。
依然被他的双眼紧紧锁住,急促跳动的心脏慢慢缓和下来,攥住的拳头慢慢松开,心中憋着的那股郁气被她长长呼出来,随即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其实不配做一名大夫,但是现在这个病人需要我们一起去救她。”
她又将听诊器塞到耳朵里,然后隔着衣服探向宛儿的胸口,“心脏没有杂音,但有衰竭之象,为什么会这样,我还不知道。”
蒋云瑞又恢复了神色,好像刚才那样的话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一样,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上,苍耳子三钱,白芷一两,防风配黄芷、白术三钱,麻黄根、龙骨做引……
外面已经天光大量,胡夫人昨天被请走之后,今日又来了,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下,拿着帕子不停地擦着眼泪,哭着说:“我苦命的女儿啊,你难道要丢下娘自己一个人吗?难道这是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依然有些头疼地在旁边劝道:“胡夫人,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你的女儿现在还在救治,还有希望活下来。”
胡夫人却不听,依旧是哭,“我就说不信,哪里有人将肚子打开还能活下来的?必定是你和许夫人合伙来骗我!我的女儿肯定是要被你们给治没了,要不然你们怎么不让我去看她----
依然捏了捏眉心说:“不是说不让你见,是现在真的不能见,二少夫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任何外界接触都会危及生命,胡夫人你也不想让你的女儿出事吧?”
“哪里有大夫给人看病不让人见的道理?说不定是你们拿我女儿开腹试药去了……”想到这里,胡夫人变色一变,“肯定是这样,我以前就听人说过,大夫们会寻了死尸开膛破肚,好去学什么人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把我女儿怎么样了?侯夫人还说了这里有一个御医,御医怎么能给我女儿治病!”
依然有些哑然,没想到这个胡夫人还有这样异想天开的一面,还是蛮不讲理,真不知道许夫人是怎么和这样的妇人交好的。
她还待解释,听到一个丫鬟在屋子里惊叫一声说:“少夫人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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