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生来胆子就大得没边儿,哪怕是头我会被抓?”
宣于渊嫌弃地看了张堰一眼,凉丝丝地说:“就算是被抓,那也应当是你被抓。”
张堰:这话几个意思?
宣于渊一点儿也不知道见外,直接把自己的手指伸到桌上的茶杯里涮了涮,沾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位置,说:“你我一同去,到时候我进屋找东西,你在门外守着。”
这活儿听起来像是个把风的,按理说没什么难度。
可张堰愣是从中品出了一种不祥的意味。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道:“只是守着?”
宣于渊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微妙道:“想什么呢?”
“万一有了动静,你就负责现身把人引走,最好是再在侯府里闹一圈,做出有贼人闯入偷东西的架势把能吸引的视线全部吸引走。”
“对了,记得把时间拖长些,别轻易让人抓住了。”
柳嬷嬷说定北侯与原配夫人感情甚好,按理说哪怕夫人逝世多年,也应当留有亡者遗物。
只是到底是添了新的侯夫人,亡者遗物大概也不好摆在明面上,肯定都被好好地收了起来。
宣于渊手里捏着些不能当作证据的只言片语,也没有个具体的头绪。
想又快又准地找到想找的东西明显不实际。
只能设法把找的时间延长。
张堰听到这话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好像写了替罪羊几个血色大字,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颤着牙说:“我……”
“那我要是不小心被抓住了,三爷打算用什么去跟侯爷赎我?”
宣于渊笑得一脸和善,看着他的眼神甚至还充斥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信心,答道:“我相信你不会被抓住的。”
张堰不死心地咬牙:“那要是万一呢?”
“万一……”
“那就只能请你爹来赎你了。”
宣于渊不要脸得彻彻底底,在张堰的目光逼视下完全没有做人的打算,张嘴就说:“放心,你爹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他舍不得让你被定北侯打死的,最多就是抓回去打断一条腿。”
张堰闻声心累,刹那间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面对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生无可恋,宣于渊很大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侯府那些草包侍卫抓不住你的。”
“我相信你。”
张堰:我可谢谢您嘞。
宣于渊三两下敲定了简单粗暴的计划,耐着性子等到天黑。
夜里打更的梆子声响到第三声,一身黑衣的宣于渊对着身后满脸丧气的张堰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后飞身一跃就攀上了定北侯府的后墙。
两道蒙面的黑影无声无息蹿入侯府的院墙之内。
张堰回忆着自己弄到的图,对着宣于渊打了个手势,小心避开夜巡的护卫,不到半刻就摸到了侯爷的书房门前。
定北侯的书房是侯府重地,哪怕是主人不在时,门前也有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