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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松本唯的身旁，宋千禾轻轻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睡颜，看到了她鬓角处的苍白，和眼角的细纹。

她无法想象松本唯在这两年都吃了多少苦。从她身边的人处听到，原来她一直都在寻找自己。

女娃走到松本唯身边，轻声呼唤着娘亲。千禾很喜欢这孩子，就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仔细看着这女孩儿的眉眼间，她总是觉得很熟悉。

傍晚，松本唯才逐渐苏醒。见宋千禾正逗着女儿在一旁玩耍，她心中五味杂陈。

一行泪再次流下，直到女儿看见了，呼唤着她跑了过来，宋千禾才转身来。

“觉得如何了？”她扶起了松本唯，打算亲自给她喂药。

松本唯不肯喝药，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

“千禾，千禾……你不要这般对我好……我对不起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千禾抱着松本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有什么委屈，一口气吐出来就是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早知道你曾经来找过我，我哪里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这些年，你实在是受苦了！”

松本唯拼命摇着头，“不是，不是的！是我犯了错，我犯了很大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能够好好对待这个孩子！”

“对了，孩子叫什么？”千禾并没急着问孩子的事。

“我没给她起名字，只叫她丫头。”

“这怎么能行！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可以没有名字呢！你这个当娘的可是失职了呀！”

千禾一噘嘴，完全就是过去对松本唯的态度。

松本唯坐起了身子，跪在床上，突然对宋千禾磕起了头。

“你这又是做什么！”

松本唯不敢抬头，她把头埋在被子前，任由泪水打湿着被褥。

“是我不该……我不该趁着皇上酒醉……我不该生下这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千禾你打我骂我吧，但求你别怪皇上，他真的不知道！”

松本唯抬起了头，哭得慌乱。

千禾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孩子怎么不该生啊，看这姑娘多可爱，我可是很喜欢呢！更何况，你有皇上的孩子并不稀奇啊！只是可惜，他死在漠北云端了……否则，看到多个女儿，得有多高兴呢！”

松本唯咬着嘴唇，拼了命地摇头“不是，不是的！不是相允祯！”

听到了这句否定，宋千禾一时还是没反应过来。

“是在北方战场，我去了战场一同杀敌……皇上酒醉，一直都在唤着你的名字……他因为你的离开神伤许久从没有恢复过！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泣，他一个人在大雨中淋雨，不肯好好穿上龙袍，甚至都没有一日住在皇宫中！他……”

“这孩子……是允宇的？”宋千禾终于想明白了，柯雨信为什么会那样。

她一抿嘴，看了看那女孩儿――原来这孩子的眉宇之间，是像极了相允宇的。

她握着孩子的手，轻声言道：“孩子是无辜的，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应该来享受人生的。”

“千禾……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尤伊，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宋千禾面无表情，明显的，是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松本唯不敢动，依旧维持着跪伏的姿势。“千禾，我自知自己命不久矣……我斗胆请你能够收留了这个孩子吧！”

“你说什么呢！你是这孩子的娘亲，娘亲怎么能弃了孩子呢？”宋千禾拽着了松本唯的肩膀，让她抬起头，“你在这里好好养身子，好好陪着孩子！这个玄空宫上下，并不少见如你们这般的人。什么时候你们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的，知道吗？”

松本唯与宋千禾的话，被柯雨信依稀都听见了。

他走了进来，说道：“唯妃，你自我放逐的日子也够久的了。如果千禾愿意原谅你，你就回京城去吧！皇上说了，会给你住处，让你好好呆在那里修养。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原来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松本唯已经哭得泪都快干了，“我哪里还有颜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