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失笑,宠溺地亲了亲她的眼皮,抱着她翻了个身。
待两人呼吸平复,他从床头抽了纸巾擦拭了两人身下的痕迹,浊白里混着浅浅的血色,感动之外又十分心疼,这个完完全全的第一次,是他们两个对彼此的尊重。
八年的时光,太多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胸前渐渐润起了湿意,他才发现怀里的人正默默流泪,忙翻身坐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疼?”
他不问倒好,问了之后,井一也不憋着了,哇哇地哭了起来。
程岩被她哭得不知所措,抱着她轻声地哄,“对不起,对不起,怪我。”她仍旧哭个不停,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程岩心疼地抹掉她的眼泪,捧住她的小脸细细地亲吻,她的哭声才渐渐止住。
“你是不是计划新婚夜把自己交给我?”
井一抽噎着点头。
床上要铺满玫瑰花瓣,屋里放着优美的音乐,房间调成暧昧的暖光,再来一杯香槟助兴……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程岩捏了捏她的鼻子,揩了一手鼻涕,笑话她是鼻涕虫。
井一气愤地扯了被子背转身,不理他,“你开始嫌弃我了。”
得到就不珍惜了,她早早地把一颗红心交给他,现在又丢了身子,在他面前,一点吸引力也没了。
她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程岩把她抱在怀里,哄小孩似的摇啊摇,“跟你开玩笑呢,你最丑的样子,我都见过,不会嫌弃你。”
井一记得。
那是在美国的时候,舍友的老乡带了自己代理的面膜来推销,她的皮肤敏感,一般都用固定的几款面膜,那人见推销不成,便说免费送她一盒体验,都是异国求学,赚钱不易,她不好意思白拿,便买了两盒。赶上那段时间一直下雨,她的面膜用完了,懒得冒雨出门逛街,便用了那款面膜应急。没几天的功夫,脸上脖子上全是红疙瘩,她开始以为自己是季节性过敏,毕竟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所以,没有特别在意,随便在药店买了些抗过敏药。直到他来学校找她,听她说那样的状况持续一个星期了,把她狠狠骂了一顿,揶揄她用多了奢侈品,改用三无产品,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带她去医院了。
医生告诉她,要是再继续使用下去,她整张脸就毁了。
后来,按照医生开的药吃了几天,又停了面膜,脸上的红肿和疙瘩果然下去了。
程岩抱着她低低絮语,“我原本也想着,把这件美好的事,留在新婚夜。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眼睛里晕满了温柔,“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我想在自己有能力拥有她的时候,完完全全地占有她。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不是预谋作案,所以,没提前准备。但我承诺你,如果怀孕了,马上结婚。好不好?”
“我没打算用孩子拴住你。”
她怎么能想成那个意思,程岩无奈,“没怀孕,也娶你。”
程岩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越说越离谱了。”见她一副又要流眼泪的样子,心马上软了,亲了亲她的眼皮,“一一,做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仪式感很重要,彼此的感情更重要,是不是?情到浓时,难免情难自已。既然这件事早晚会发生,那么,我们早点接纳它,未尝不好。嗯?”
他的几个问句,无不切中要害,准确地打在她犯糊涂的节点,井一鼻子抽了抽,“你会一直爱我吗?”
“会。”他给她此刻最需要的承诺,尽管依照他的逻辑,这种承诺没有任何意义。
井一往他怀里缩了缩,“你要记得哦。”
“嗯。”程岩认真地道。
“呀!”她突然叫了一声,着急地从他怀里起来,身下被牵动,立刻疼得脸蛋皱成一团,嘶嘶地吸气,“我的裙子……上面有张扬的签名。”
“……”
程岩无语,探手捞过被扔到床脚的裙子,白色蓬蓬裙,皱巴巴的,签名也有些模糊了。
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弯腰亲了亲某人快能挂油瓶的小嘴,“明天我让张凡再找他要一个。”
“没有裙子上的有意义。”她亲眼看着他签上的,多么有纪念意义。
程岩揉了揉她的头发,抱她去洗澡,“好了,保证补偿你一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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