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一再次体会到第一次时的痛苦，她不配合，程岩也没少受罪，草草结束了这场并不愉快的欢爱。

他胸前背后被她抓得乱七八糟，胳膊上的伤口也裂开了，纱布上渗着血迹，看起来甚是狼狈。

井一盯着天花板发呆，泪水汗水糊了一脸，鼻尖红通通的，雪白的肌肤上吻痕指痕交错密布，小小的人缩在浅灰色的大床上，像一枝暴雨过后的百合花。

澄净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程岩烦躁地抓过地上的衣服往身上胡乱一套，摔门出了卧室。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门锁开合的声音，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期间，夏明博打来了电话，她看着自己被撕得不成样子的衣裙，骗他说晚上在曾媛家留宿。夏明博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想着她和小姐妹聊聊可以纾解心中烦闷，便没多问。

挂了电话，她也睡不着了，床头的闹钟显示时间是晚上10点半，房子里静悄悄的，她拖着酸疼的下身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从他的衣柜里找了件衬衫。

客厅里没有人，这么晚了，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看着窗外寂静的夜色，井一犹豫了半晌，终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铃声响了许久，一直没人接听，她正要挂断，却听到开锁的声音。

程岩掏出裤兜里不停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按了挂断键。

把手中的纸袋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他在另一只沙发上坐下，“找我？”

他的声音嘶哑，烟熏过似的，隔那么远，她都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儿，他平时极少吸烟，不知道出去这一趟吸了多少。

“拨错了。”

可怕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给你买了药和换洗的衣服。”程岩率先打破了沉默。

多么熟悉的包装，她没告诉他，第一次过后，她也吃过这个药。

当时，他说如果怀孕就娶她，可是，她不愿意两人的婚姻，掺杂任任何一点别的因素，便背着他偷偷吃了药。

“我不吃，谁爱吃谁吃。”

程岩被药盒砸到眼睛，火气直冲头顶，见她眼皮红肿，显然哭过的样子，心中愈加烦躁，搓了把脸，“你不想结婚，又不吃药，你到底要怎样？”

井一别过脸，偷偷地擦了把眼泪，他的苦恼，她看得明白，可是她真地没法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