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大师兄就好比头牌不肯接客,还得青楼妈妈前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人家青楼妈妈没有性命之忧,可她有啊。
思索了好一阵儿,沈砚猛的一掐自己,这才想起来一个更加合适的措辞劝慰司重,忙的补充道:“若是皇上有心仪的人,也可以告诉臣,臣会吩咐下去去寻,到时候侍寝的时候,臣也会吩咐人一个月多排几次……”
“大胆慧清!”司重猛地扬声打断她,凶神恶煞的道:“难不成朕要睡哪个女人还要你来安排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起居郎!”
起居朗便是记载帝王日常的人,比如今晚上帝王宣了谁侍寝,明晚又宠幸了谁,这些都有起居郎记载,这些记录非常重要,将来会载入史册。
沈砚忙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臣不敢,只是在其位,谋其政,皇上乃是天子,您的事情就是天下人的事情,您无妃无子嗣便是天下后继无人,皇上应当明白这个道理,臣只是提点一下,具体如何,臣不敢妄言。”
司重闭闭眼,咬牙切齿,从怀里扔出来半块玉牌,磨牙道:“行!行!一个个的不是要朕立妃吗?不是问朕有没有心上人吗?那朕现在就告诉你,这另半块玉牌的主人你若是给我寻到,要朕立刻立后都行!”
沈砚傻傻的张着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后那半个玉牌边砸到了她的脑袋上,她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脑袋,另只手捡起来玉牌,这一看,更傻了。
实在想不到,时光偏迁沧海桑田,她人死都死了,这大师兄还竟然拿她来当挡箭牌!这个不要脸的!!!
这玉牌分明是当年师傅交给她跟司重的,每人一半。
眼下司重居然拿出来这个玉牌来难为她!她人死都死了,去哪里弄这个玉牌去!
这玉牌,她前生一直贴身放在身边,难道还让她去盗她自己墓去?
沈砚越想越气,气得牙痒痒,但还没办法,只得装作一脸迷茫的抬起头,苦着脸问道:“皇上可否告知您心仪的那位姓谁名谁,家住何地?这样臣种找起来方便些。”
司重恶狠狠的:“你管那么多!你方便不方便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是气的紧了,连说话都忘记了自称“朕”,而换成“我”了。
沈砚拿着玉牌的手颤颤的,扯着嗓子道:“皇上您这不是难为臣嘛………”
司重死死的盯着她,语气不善:“你让朕纳妃,朕愿意了,你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极了。皇上肯定是知道臣的脚力好,最适合的便是寻人找物这个活儿,臣这就去找……”
沈砚用无比真挚的语气和态度感谢他:“臣正担忧别人办不好这事儿,惹您不开心呢!皇上您把这么重要的活儿交给臣,臣感激不尽,您放心吧,臣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蜡烛燃尽最后一滴泪,春蚕吐掉最后一个丝,急您所急,想您所想,免去您的后顾之忧。”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七七八八的,烦人死了。”司重阴了脸,不肯多看她一眼,赶苍蝇似的赶她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