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催命符一般的敲门声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仔细一听还会发现这些敲门声似乎是用不同方式敲打出来的。
有用手拍门的,有用头撞门的,还有用脚踹门的。
仿佛外面敲门的是一群醉汉,这群喝醉了的人只懂得不断往大门身上宣泄暴力。
对于此,堵在门后的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凡是能出一份力的,都在这一刻死死顶在门后。
尽管隔着大门,门后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可是谁都清楚,敲门的根本不是醉汉,而是一群厉鬼。
醉汉闯入,兴许还会看着陌生的环境,一脸懵逼。
可若是一群鬼冲进来……
如此规模的厉鬼,每个人至少会触发那么一两只鬼的杀人规律。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嘎吱——!”
可是,门外的黑暗已经飘荡了进来,如同阴霾一般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弥漫在门缝附近。
蓦地。
从那名驭鬼者遭受袭击,被瞬间杀死的那一刻起。
隐约间,已经可以看到一股漆黑如墨的黑暗涌了进来,只是因为大门还未被完全推开,所以这来自门外的黑暗尚且无法彻底奔涌进来。
“遭了。”
他们脱离了大门,痛得倒在地上,发出直击灵魂的哀嚎,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根本没有选择余地,似乎怎么选择都是死路一条的绝境,顿时让不少人的脸上浮现出绝望之色,只是求生的意志依然在逼着他们堵住大门。
门内与门外之间的平衡就已经彻底宣告破裂了。
“如果姜豪分析得没错,那么第一天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洒净,从而让寺院免受恶鬼的侵蚀。”
李乐平认为如果姜豪的情报无误,那么接下来这段时间里面,寺院里发生的事情应该都是与水陆法会有关联的。
可就是众人感到无力,已经不得不接受结局之际。
看得出来,随着能够堵门的人数减少,门外厉鬼推门的力道也就越发强大了。
“你说什么!”
意识到这点之后的李乐平立刻看向姜豪,下定决心道:“你回大殿,去把那个净瓶取来。”
这突然伸出来的死人手掌没有一点征兆,径直从黑暗中伸了出来。
所谓的堵门其实就是一次灵异的对抗,只是在这样持续性的对抗之下,驭鬼者肯定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不少仍在咬牙坚持的人已经冷汗直冒,觉察到自己的极限快要到了。
众人身后,大门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但这种僵持不会持续太久。
因为这种时候跑开的话,就等于是瞬间少了两个堵门的人。
因为谁都清楚这一声哀嚎代表着什么。
“而在首日的洒净仪式,便是法会正式开始前的重要仪式。”
正当在这些来自东南亚的驭鬼者为了求生而死死顶住大门之时。
那名发出哀嚎的驭鬼者栽倒在地。
大门之所以能够稳固在原位,是因为它在不断摄取门后众多驭鬼者身上的灵异力量,以此作为能量的来源,进而堵住来自门外的灵异侵蚀。
事实上。
毫不在意门外浮现的诡异身影,也不介意会不会有一只手从门缝中伸出。
若是门外有太过无解的厉鬼,只怕杀人规律就不适用于之后的状况了。
因为,鬼确实要进来了。
仿佛有一只恐怖无比的厉鬼正在寺院里游荡,而且不知怎的,游荡到了这边来。
只是这种怒吼在当下的局面看来,有点无能狂怒的意思。
不远处。
似乎只要再走几个人,那么,门内、门外的平衡就会被瞬间打破。
“呃啊~!”
随着大门开启的幅度加大,灵异已经有了入侵进来的迹象。
此时此刻。
两条路,全都通往死门。
“闭嘴吧,有着力气还不如用在堵门上面。”一名使尽力气,如今涨红着脸的驭鬼者低吼道。
记忆中,那是一个通体呈白色,上窄下宽,并且窄的部分还很长的瓶子,里面插着一枝杨柳。
尽管众人的视线尚且无法看到门缝中显露的一切。
可是,驭鬼者是有极限的,每被抽走一点灵异力量,就等于是被强行动用了一次厉鬼的力量。
毕竟能多活一秒的时候,又有谁会想要当场死去呢?
“可恶啊!”
他已经达到了极限,实在是顶不住了。
“好。”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消极,换作以往,说这句话的人必定要挨上两耳光,弄不好还会被当场乱棍打死。
“鬼已经靠过来了,从现有的灵异现象来判断,想要阻止厉鬼靠近的方法,或许只有按照先前的推断,开始洒净仪式了。”
随着门缝的扩大,一只惨白而又干瘪得如同皮包骨的死人手从门外伸了进来。
此刻,来到门前的李乐平抬起双手,一手一边地按住了两扇大门。
一些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黑暗中,这些位于黑暗中的身影虽然模糊不清,其中一些看起来甚至还有点奇形怪状,却全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有的人在这时表示出深深的悔意。
戴着面具的李乐平虽然借此拥有了一个特殊的识别物,能够让自己这张“脸”不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
这一声呼喊之下。
他没有理会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驭鬼者,此刻的他必须专注于这扇即将被突破的大门。
蓦地。
接下来的八天里,这座寺院将会按照某种早已经布置好的流程开始运转,而这种运转并不是无迹可寻的,只要能够精准定位这些流程与水陆法会的关系,或许可以减少很大的凶险。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在这一刻似乎减小了许多。
众人看着那只突然伸进来的死人手,随后急忙看向那个被手掌抓住的倒霉蛋。
而在门后。
“扑通。”
下一刻,所有人皆是脸色大变,眸子陡然一缩。
剧烈的摇晃下,这次推开的缝隙正在随着门内门外的平衡失控而越变越大。
每个人脸上的惊恐与慌乱隐约有了消退的迹象,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震惊、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