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行仍旧未动。
狂妄至极!
颜良气得双目喷火,面色狰狞的发出怒吼:“找死!”手中宽刃长刀裹挟着无尽威势,急斩而下,如一头张开獠牙的猛兽,直取闫行头颅。
既然敢小觑于我,那就用你的性命,来偿还你的无知!这一刀下去,别说是你区区闫行,就是北凉飞虎将军李存孝来了,我也能一刀将他给劈作两截!
“杀了他!”
坐在马背上的诸侯们身躯往前,探长起脖子,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心中大吼,神情亦为之动容。只待那一刀下去,便可彻底斩杀董卓第一大将。
城关上的士卒们同样绷紧了神经,刚刚他们还在欢呼的战神,难道就要这样亡于刀下了吗?
除非有奇迹,否则,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啊!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绝世猛将!”
闫行看着颜良,低念一句,右手在颜良斩来的瞬间,握住矛杆,以迅雷之速往上奋力一提,长矛带起的泥土溅了颜良一脸。
巨大的刀锋撞击在矛头上,发出‘咯吱~的尖锐刺耳声。
只在刹那,电光火石。
一连串溅射出的火星,在颜良眼中化作了滔天战意。
胯下战马疾驰而过,同时也意味着,这力沉千钧的第一斩,被闫行给彻底的抵挡下来。
“可恶!”
颜良未能斩杀,位于中军的袁绍咬牙愤恨,攥紧的拳头猛地锤在战车右侧的扶手上,发出‘砰’的闷沉声响,他满脸的失望和不甘,刚刚分明就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就能把董卓麾下最强的爪牙,给斩于马下了啊!
其余诸侯亦是在心中失落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空欢喜了一场。
关上观战的董卓则与之相反,重重舒了口气,抚着胸口,往下顺了顺已经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
他刚刚差点就以为,闫行就这样战死沙场。
董卓是武夫出身,他能够明白颜良那一刀的凶悍,换作是他,绝对不敢硬接。而关下的闫行,仅仅只用了眨眼功夫,便从正面硬接下来,毫发未损。
唾~
勒马回头的颜良将嘴里泥土吐出,方才他用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道,就是同他齐名的文丑,也需避其锋芒。
却不料眼前这家伙,不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甚至出手反击,同他短兵相接,斗了个不相上下。
这小子,果然比想象中的要强!
近身作战,我未必能够胜他。但这小子自负,我大可先消磨其体力,借机寻得破绽,再将他杀落下马。
别看颜良生得粗莽,在比斗这一方面,他有着绝对的自知之明,就像他从来都不会去挑衅文丑一样。
有了思量,颜良抖甩两下微微发麻的手臂,右手提刀,再度驱马冲锋。
锵!
刀与矛的交戈声重新响起,然则只有那么一下,就又安静了下来。
冲锋而过的颜良调转方向,从另一侧,再度疾驰杀来。
闫行立于中央巍峨不动,颜良从四面八方不断驰骋冲锋,每每交锋只有一刹,便从闫行身旁骑冲而过,乐此不疲。
不知不觉,两人都已经交手了二十余合。
“颜良他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光在那里跑来跑去,磨磨蹭蹭的,迟迟不下杀手?”不说战场上的两人心态如何,反正袁绍是看得着急,就这样跑来跑去,百年也伤不了闫行筋骨。
“主公勿要着急,闫行此贼实力强悍。颜良估计是知道自己赢不了此贼,又怕被其黏住,所以才从各处进攻刺探,寻找其弱点,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
不得不说,文丑的眼光颇具毒辣,早早就看出了颜良的意图。
又一次冲锋而过,颜良勒马回头,转身再冲闫行。
此时的闫行看起来似是颇为疲倦,连带出矛的反应都慢上了许多。
观战的众人或许感受不到,但屡屡同其交手的颜良可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