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挽转如龙,带着天空中投射下的耀眼白芒,绽放出无数幻影,令人目不暇接,辨不出真假。
闫行细眯双眸,手中猛然刺出出,刺进那条迎面而来、张开血盆大口的‘龙’嘴中,用力搅动起来。
铛铛铛、锵锵、哐哐……
一连串的交戈声响奏不停,两人的手臂俱是搅动迅速,想要以快打快。而在他们手中的兵器,宛然成了两头相斗的恶兽,互相扑杀撕咬,吼啸声震耳发聩。
一套‘飞龙枪法’使完,文丑体力消耗巨甚,撤枪勒马。
这乃是其祖传枪法,曾在先辈们的手中败过无数强者,文丑也是依靠这套枪法,成为了河北双雄之一。
而如今,居然伤不得闫行半分。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世猛将么?当真可恶!
马背上的文丑剧烈喘息起来,眼前的敌将乃是他生平所遇到过的最强敌手,不仅武力超高,而且耐力极强。打了这么久,也没见其有过一丝乏劲,这家伙的体能简直变太。
还有,他胯下的神驹,手中的武器,皆是世之罕见,打斗起来占尽了便宜。
文丑勒马调息,闫行可没心思等他休养好了再来,手里长矛直接招呼过去。
没了颜良的配合,闫行几乎是以狂暴的无敌姿态,压着文丑在打。
手里递出的长矛,一矛快过一矛。
文丑只得使出长枪堪堪抵挡,他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跑又跑不过,打也打不赢,全凭着一股意志还在苦苦支撑。
“不出十合,文丑就要败了。”曹字旗下的夏侯渊摇头叹息,颜良文丑联手都胜不得闫行,那还有何人可与之一战。
中军帅旗处,袁绍亦是面色焦急。眼看麾下两员猛将就要折命虎牢关下,他同时作为盟主和主公,肯定不能坐视不理,目光扫视四周,语气尤为急促:“还有哪位将军,愿意前去助阵。”
周围一众将领是你看我我看你,随后羞惭的低下了头。
虽然平日里个个号称天下难敌,但到了眼下节骨眼儿上,他们却是看得清楚明白,神仙打架,他们去了也是白搭。
北平太守公孙瓒的旗帜下,张飞终于快要挤到最前,他每往前走上一些,所听到的就是更多的哀声叹气。
好奇心的催使之下,张飞拉住一名士卒,虎眼圆瞪:“叹哪门子气,前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唉,别提了,那敌将闫行已经斩了我军多员将领,就连盟主麾下最强的颜良文丑两位将军,合力也抵不过那闫行,看来这虎牢关,是攻不下来。”
士卒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不仅是他,联军的整体上下,都是士气低迷。
听得这话,张飞愈发好奇起来,这闫行究竟有何手段,竟能让这么多人连连败退。
奋力挤出人群,张飞将丈八蛇矛往地上一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战场。
看着战场激烈的厮杀,张飞身上的战意激增,早上大哥的嘱托交代,早被他抛在了九霄云外。
他现在所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击败眼前这个敌军武将,一举成名天下。
没有坐骑战马,便上不得战场相斗。张飞左右扫视,看见公孙瓒身旁一名小将胯下的黑马颇为雄健,过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如同提小鸡一样的将他拽下马来,自个儿乘了上去,然后拔起丈八蛇矛,拍马直冲闫行。
摔倒在地的公孙续被身旁将士扶起,望着那单骑冲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父亲,您可要为孩儿做主,这厮……”
公孙瓒摆了摆手,打断儿子后面想说的话,双手揣在胸前,目光远眺,语气透着些许冷漠:“且让我看看他这三弟,能有多大本事。”
战场之上,文丑已被闫行逼至绝境,胜负很快便能得以分晓。
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文丑并未往联军阵营方向遁逃,而是强撑牙关,在同闫行死斗。
自家主公是个好脸面的人,此战若是不胜,袁绍脸面定会无光。更何况,主公没有鸣金叫撤,他若是因不敌而逃跑,不仅军法饶不过他,别人也会议论袁绍管束无方,甚至动摇其盟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