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道柔和清越的嗓音.热气吹拂过小巧的耳尖.少女乍然卸了力一般瘫软在身后男人的怀中:“容哥哥.你.你要吓死菡儿了……”
少女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丝羞涩与抱怨.
精致典雅的房间中.少女微微有些羞涩地低垂着头.一双柔弱无骨.纤巧如玉的小手.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掌握着.轻若无物地把玩.
男人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拇指在少女的掌心中轻轻勾动画圈.带着些微的诱|惑:“菡儿.许久未见.甚为思念……”
他的声音中饱含着情意.能够将人溺毙一般.加上眼中不加掩饰的宠溺.抬头想要白他一眼的少女.脸上也忍不住意乱情迷.却还是不愿意便这么简单地让某个人好过.
“容哥哥若是真的那么思念我.怎么可能一个多月也沒有一点消息……”
明明是抱怨的话.因着柔弱的声音.楚楚的眼神.带着让人心醉的风情.引人怜惜.
段锦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微微抬眼的少女一段细腻的脖颈.优雅雪白.如同最是纤巧的无暇白玉所雕琢而成.始终沉稳的呼吸.不自觉加重了些许.只是.他终究不是真的只为了來和少女调|情才浪费宝贵的时间的.唇边温润的笑容染上了苦涩:“非是我不愿意时时见到你.实是最近有些事情……”
似是顾忌着什么一般.欲言又止.这已经足够了.本來因为他挑逗的动作有些不自在想要将手往回抽的少女一怔.反握住了男人的腕子:“容哥哥.是否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菡儿虽然沒有什么过人的才智.却也想要为你分担一二.”
少女眼中是真真切切的情意.真真切切的在意.羞涩软糯的少女能够沒有丝毫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段锦容本來只有三分的真心.因着少女的表现.不自觉地便放到了五分.踟蹰只是一瞬.他蹙眉.轻愁像是一抹轻烟.笼罩了清朗的眉目:“哎.你前些日子为我准备的那个绝好的方子.失败了……”
他沒有发现.面前低垂着头的.貌似娇柔的少女眼中闪过的一抹怨毒与冷意:“不可能……”
下一瞬.她已经将眼中多余的情绪收敛:“那人方.是我遍查古籍自上古奇方天竺兰息演变而來.这世上.独一无二……”
碧衫少女嘴上不信.但是.她知道段锦容不会无故妄言.若是说泄露了消息也是不可能的.她不相信段锦容会将如此重大的事情泄露出去.贝齿咬了咬唇.虚虚的.不敢留下牙印.是谁识破了她的毒术.是谁破坏了她的计划.
“菡儿.你确定沒有将那份方子给任何一个人看吗.”
段锦容眼中是真切的忧虑:“不止人方被人识破.便是你给的瘟疫方子.也有人先行拿了出來……”
少女艳色的唇动了动.迟疑地抬起了头.眼底全是茫然:“说起來.那些方子都是偶然在府中发现的古籍上寻觅來的.若说是真的有人泄露的话.那么……”
那么.便只有她身边的人了.段锦容明了:“菡儿.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容哥哥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女.眼中迸射着烈烈的情焰.让男子受用不已:“帮我配置一份能够让人神智混乱的药物.能够将另一个人当做自己心爱的人的药物.”
少女沉吟.显然.段锦容的要求.有些难办.咬了咬下唇:“容哥哥放心.我一定配出來.”
“菡儿放心.待本王成就大业之后.定然光明正大地迎娶你做上皇后之位.”
段锦容握住少女的手.轻轻挑起对方尖细的下颔.在对方光洁的额间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碧衫女子脸上上渲染上点点动人的桃花晕红:“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声声絮语.如怨如诉.如歌如泣.即使以着段锦容的冷心冷肺.也不觉动容.
为少女将发间微微歪斜了些的碧玉簪子扶正.男子的唇边荡漾着暖暖的笑意:“今生.定不相负.”
菡儿的表情一直含羞带怯.尽显柔美风情.段锦容好一番心理建设.才舍得离开这对他如许情深的美人.这里虽然是他的别庄.但是.却也不适合久留.
等到段锦容恋恋不舍地离开.一个丫鬟无声出现.那是帮着她离开掩护的人.
少女沒有多言.还是保持着羞涩的表情站了起來.随意地将披风上的兜帽遮掩住了大半张脸.直到此时.确定谁都看不到她的表情之后.少女洁白柔美的脸颊迅速扭曲.像是恶鬼罗刹一般.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柳墨言……”
“段锦睿……”
阴影下的红唇无声地启合.像是在叨念着什么诅咒一般.少女眼中的恨意.翻滚了三江五海.倾泻了九天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