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灼却有些忧心忡忡。
“东山城里的疫病虽然暂时好了,但是你看大街之上的老鼠尸体成堆,死的野猪、野兔到处也是到处横行,这样下去,万一再引发另一种疫病就麻烦了。”
“是啊,华大夫你顾虑得很对,可是这善后工作得看东山城县令的,咱们是没有办法了。”
他们只是大夫,生来治病救人,这些官府之事,也管不过来。
看沈华灼还是愁眉不展,季子元大胆应下:“这样吧,我跟安亲王好歹有些私交,到时候,我会去劝说他一番,至于他愿不愿意听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沈华灼也只好应着:“尽人事听天命。”
傅家兄弟对于轩辕御安即将要举办的庆功宴会没有兴趣,头一个表示不去。
而云胡子自然也是不能去的,他现在没有大胡子做掩饰,这张脸充满着标志性,一旦与他碰面,后果不堪设想!
沈华灼想到的却是他与轩辕御安曾经有过的摩擦。
觉得他不去也好,免得轩辕御安看到他,仗着身份给他小鞋穿。到时候碍着那么多人的面子,又不能反抗,白白把自已憋屈了。
……
庆功宴会安排在绍城,两地相距甚近,来回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
云胡子不能去,很是不舍:“能否不去?”
沈华灼还没有说话,季子元就插话道:
“不行啊,听我爹的意思,这是让华大夫去给太医们讲讲治疗疫病方子的事,听说附近其他城镇里最近也不安稳,好几处也发生了类似的病症。正好大家研讨一番”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沈华灼很乐章,她用眼神安抚云胡子:“说完我就回来。”又叮嘱让他好生歇息。
到了庆功宴会的现场,气氛倒的确如同季子元所说的类似于现代的学术交流研讨会。
大概是考虑到物资缺乏,再加之是灾荒之年,并没有准备宴会的标配舞蹈、乐音之类的,只有一张张长条方几,在厅上一字排开,就着清酒小菜,互相切磋医疗方子,交流疑难杂症。
沈华灼穿了一身青色长裙,宽边腰带将她细腰微微勾勒,长发紧束马尾飘飘垂下,身姿亭亭玉立,顿时叫厅中之人多看了好几眼。
大家都在疑惑这打扮得一男一女的人是个什么来头。
轩辕御安的目光满意的从她身上瞟过:“华大夫虽是女子,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一句话便将沈华灼女子的身份揭露开来。
沈华灼抚额,她不敢不听话,特意穿了女子的裙衫,只是头发却不愿再多做装扮,不曾想,他一来就直接揭露了她的女子身份,众人看着她的目光顿时变了好几变,她自已也有些不安起来。
在古代女子跟男子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因着轩辕御安的重视,其他人也都一个个都变着法儿夸赞她。
气氛一时之间倒也热烈。
一番酒酣之后,各自讨教得差不多了,便纷纷告辞。
沈华灼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刚刚还高堂满座,如今却只剩下她、轩辕御宁、季家父子。
“你们父子二人许久未曾好好聚聚,今日便就在这里将就着一叙衷肠,过个几日便又要分离了。”
季家父子应了,沈华灼嗫嚅着开口:“王爷……”
不等她把话说完,他直接拦下她:“华大夫今夜所说,实在高深,本王竟有好几处听不懂,还望华大夫不吝赐教!”
沈华灼看看天色,天都已经黑了,看这时辰差不多戌时末了,还讨教个鬼。
心里腹诽得再厉害,嘴上也是不敢说的,却也不想同意,只抿着唇默然的站在那里。
“华大夫……”季子元看出沈华灼不愿意,想要替她挡回去,却被自家父亲一把抓在手,拉扯着出了门。
沈华灼哀叹一声,月色高高挂着,银白的月光如水一般倾泄而下,月影下的青影娇俏婉约,引得身旁之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陪本王喝一杯如何?”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看得出来她是喝酒上脸的人,刚刚她才与季子元喝了两杯酒,两颊便已经飞红。
在现代她很能喝,可是她不知道这个身子能不能喝。不过,之前被起哄两杯下肚,她已经觉得是她的极限了,眼下头昏眼花,天旋地转,所以她急需回去,她只想回到云朗的身边。
而且她丝毫无意与他有任何牵连干脆地摇头拒绝:“不好意思安亲王爷,华灼不胜酒力。”
“便随你吧。”轩辕御安眯缝着双眼看她,就连她的拒绝他都觉得欢喜。
他大概也是生了病,这病的药方却是她。
“听说你在家里与云大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既心疼她被云大郎薄待,却又期待他们对她的不重视引起她的反抗。
“已经没事了,多谢王爷关心。”沈华灼心头阵阵虚汗长流。
“你还好吗?”面前俏丽的身影好似站不稳似的,以手抚额的模样看着别有一番意趣在心头。
“好!”
沈华灼绕过梁柱,冷声告辞:“华灼身体不适,先行告……”
她的声音如同月夜下的黄莺啼叫,十分动听。
轩辕御安听得入了神,直到打量到沈华灼不安的双眼,才喃喃开口:“我送你!”
往日的马车都会搬个小凳方便人登车,而今日的却甚是奇怪,竟然没有马车标配。
“下人们伺候不周,本王扶你!”轩辕御安做着以往他从来不屑做的小动作。
从前风流潇洒的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在一个女子面前玩弄这种不起眼的小把戏。
沈华灼的神思正在被清酒麻痹,她越来越无法控制她的身体和思想,只是她却依然倔强的拒绝着轩辕御安,自已试着登车。
可惜马车实在太高,她连上几次都没有成功,还差点摔倒。
“本王扶你。”轩辕御安再度强调,大手一伸,握住了女子的纤腰。
纤细的腰肢被握在大手中,盈盈不堪一握,他的心神顿时滚烫,心房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喷涌而出,灼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