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碍着兄弟情谊,不能自已动手,看着别人打他一顿也算出口气,谁让他那么急-色,连云娘子都敢冒犯,不揍他揍谁?
“云娘子……你别阻止他,我看他就是挨打挨少了。”
尽管他这样说,可沈华灼还是及时阻止了云胡子。
她知道她力气不如他的大,便直接伸手去抓他的拳头。
当她的双手刚碰上云胡子的拳头,他生怕伤到了她,便立刻收住了势头。
“他该打,他对你不敬,还有他……”云胡子看傅青渊不还手,不帮忙,更加笃定是他们兄弟联合起来欺负小娘子。
“不……不是这样的,他好像傻了。”
沈华灼看着那个即将要挨打的傅青源,他好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被云胡子推到床柱上,便就呆在那里摸着上面的荷叶雕花呵呵傻笑。
对于即将来临的危险,丝毫不知。
“小妹,小妹喜欢荷花,我要采荷花。”
他想起一出是一出,突然跳起来大叫。
“快,拦住他,他脑子里被血块糊住了,影响了他的心智。”沈华灼大喊一声,傅青渊被吓了一跳,还是动作迅速地在第一时间抓住了他。
“你们……你们这些坏人,别拦着我,我要给小妹摘荷花,荷花漂亮。”
“人傻了倒是会说实话了。”心心念念的唠着小妹的名字,只是却不知道这里的小妹到底是哪个小妹了。
沈华灼把了脉,摇摇头示意他们可以放手了。
“让他趴下,我要检查伤口。”
“你们,你们坏,坏人……把我的小妹还给我,我要摘荷花。”
他被禁锢着,不能做他想做的事,一直不停的挣扎。
“里面有血块沉积,压制住了他的颅内神经,他是真的傻了。”不是骂人,傅青源凤凰网被他亲爹打傻了。
“青源……”傅青渊似是不信,握紧他的手试图唤醒他。
“呵呵,大哥!”
他还认识他,傅青渊喜出望外,继续拍他。
“小妹,小妹,呵呵,我知道你是小妹!”喜不过三秒,傅青渊被他抱着喊小妹,还上下其手的摸他的胸,摸他的脸。
他蒙了,傅青源真傻了!
“他傻了……”
他扔掉傅青源不断在他身上作恶的手,用力的捶在床架上,青色的帐帘使劲晃动着。
“砰,砰,砰……”又是几声连续的声音,只见床头剧烈的抖动,抖——动……
“啊……”有人惊叫一声,床榻了!
沈华灼:“……”
云胡子只一心把小娘子往怀里搂住便后退,看傅家兄弟皆愣在那里,沈华灼担心他们,推了推他示意他去救他们。
他将小娘子安顿好后他才懒洋洋的伸手,一手拉了一个,一把拖出来。
沈华灼这才脱口而出:“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这床让二少爷变成这样的。”
这么冲动,现在把人家的床都给砸了,他睡哪?
她越说越气不过,便推了他一把,一旁的傅青源就势哭闹起来:“还我床来,床啊床啊……”哭得鼻涕长流,像个小孩。
这样的情况,谁人还敢说他没有傻?
“怎么办,还请云娘子帮帮他!”良久傅青渊才松开了拳头,灼热的喉咙里滚出几句话。
“我当然会帮他,你此刻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可是此事不能着急!”
傅青渊全心全意的爱护着他的亲弟弟,沈华灼能理解,可是颅内压制神经的血块,那是说消就能消掉的吗?
“此血块并不是长久存在的,等到他其他的外伤好起来,内伤也会慢慢的养回来,你现在是他在傅家最亲近的人,他唯一能够依靠也只有你了,你可不能先乱了方寸。”
沈华灼静下心来安慰他。
说着让他不要冲动,可现在她心里也不好受。
这世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父亲,真是堪与沈大贵齐肩。
傅青渊双眼泛红,眸中好似灼烧着烫红的银炭一般,牙根紧咬,只看人一眼,便好像要吃人似的。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吓人的时候。
小丫头们都吓得往后退。
只有沈华灼和云胡子往前凑了一步。
他沉沉开口:“帮我照看他,我要让那个人……”血债血偿,四个字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他父亲所为,但是万一了?
越过众人,他取下东边墙头上的长剑便要出门。
沈华灼惊呆了,没想到他会动剑,连忙推云胡子:“不行,不能让他去,云朗快拦住他。”
平日里看着他为人还算平和冷静,没想到却是这样容易激动的人。
其实,他们虽然没能亲眼所见,可是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能把傅家二少爷伤成这样的除了他们家老爹,还能有别人吗?
傅老爷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原本正心虚着,
他们俩现在还算占着理儿,可要是放任他闹将起来,这事儿就变了味了,不管怎么说,按照古代三纲五常的说法,老子把儿子怎么样都能说得过去,可是儿子却不能对老子有半占冒犯,否则就是忤逆,就是不孝。
云胡子只犹豫了一会儿,傅青渊已经施展轻功直接从院子上面飞跃了出去。
看到他白色的衣摆在天空中一闪而过,他脚尖一动也要跟上去,却在最后关头停下了,咬咬牙还是走了院门。
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总得有个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