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上提着背篓,里面装满了带着刺的毛球。
“那你是来替傅二少爷跟我妹妹提亲的?”云大梅自从订下了亲事,胆子大了些。
“提亲,呃,是啊,是啊,我准备的提亲的礼还在珠山镇里,只是还有一些彩礼还不曾准备好……”
很明显他不是来提亲的也不是来找傅青源的。
不过被云大梅这样一问,他倒是醒悟过来,他最近太忙了,忙到忘记了亲弟弟的终身大事,他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歉意,此时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之前在县衙大堂一切都太匆匆,也没有来得及通知他。
云小妹一听他们就这样当着她的面商量起来,脸上一阵阵飞红。
夺了云大梅手上的背篓便躲进了灶房里。
傅青渊还想再解释,沈华灼表示没有话可说,可云胡子却是冷着一张脸:“你够了,这还是我家,而且,没有人同意他们的婚事。”
这事儿就算小妹同意了,也得走个过程,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他们倒是这般就聊起来了,明显没有将小妹放在眼里。
傅青渊听出他的怒意,心知自已说话有失,歉意的看了一眼云家人转身就走。
他得去找到傅青源,把给他置办的聘礼都收拾好,怎么着也得帮着把他喜欢的姑娘娶到手,反正这辈子他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他离开的那么爽快,沈华灼有些担忧的看着云胡子。
“那事儿咱们不是已经查到了吗,现在就只差抓住那人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虽然之前有错,可也算是好心一片!”
云胡子听小娘子为傅青渊说话,身上蓦地冷了,许久他才压制下去,揽住她:“他不可信,上了一次当还不够吗?”
沈华灼本来以为依他那般情形,怕是又要喝够飞醋,可他终究把脾气压了下去,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红着脸解释:“我……我相信他还没有那么坏!”
云胡子点头,他也认同小娘子的这一说法:“傅青渊从来都是一个理性的人,他做惯了生意不擅长冲动,所以才更需要提防,因为他所做所为都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咱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算计什么,但是,他的心思曾经出过偏差,咱们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云胡子耐心的跟她解释着他为什么不愿意再信任傅青渊。
当然还有最深层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喜欢傅青渊深情看着自家小娘子的眼神。
所以排斥他是一种本能。
“他说的话,那你信多少?”沈华灼习惯性看向他的眼睛。
那里面的气势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化了。
不仅仅只有漠然,还有担起一家人的责任心。
“我信,这里面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不过,你别担心,我去!”
安抚下沈华灼,又把云成中叫出去说了一番,他即刻了门,沈华灼站在大院门口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身影,突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记得他明明跟她说过,他不是轩辕云天,更不是之前傅青渊所说的那位泠江王府的嫡长子,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肯定了什么。
“大郎媳妇,外面风大,回屋去吧!”云成中在一众小辈中是个比较缄默的人,他比较喜欢做实事,并不喜欢说道大道理,这回主动招呼沈华灼算是比较难得的。
“谢谢爹!”沈华灼甜甜的回他一笑。
他抚着长须点了点头,却站在院中并没有挪地方。
沈华灼听从他的话进到院子里,可见他正好挡在进大门的位置,她若是再往里面走,势必要一头撞上去,可他又在那里叮嘱,到底为何意?她心里想不明白,便在脸上带了出来,眼眸低垂,试探着问他:“爹?”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喊爹这个字眼,越觉得陌生了。
“听小妹说你身上有一块石头?”云成中果然开口了。
沈华灼心神一滞,她犹豫着:“小妹说的?”
见云成中不敢肯定的又道:“兴许是大梅说的也不一定,我老了年纪大了,记不清也是有的。”
沈华灼退后三步:“那我没有!”她记得很清楚,那青石被她捡回来之事,就只有云胡子知道,而她是将青石收进了空间里,那里面是只存在于她的意识之中的,所以外人是根本不可能会知道那个地方,因而,她断定,他是在骗她,或者是在套她的话,可是为何了?
他一个普通的村夫,为何知道这么多?
她之前一直在委托人查他的事情,可是能够查到的消息却寥寥无几,大多还是傅青渊知道了她的本意,故意让人漏给她的。
只是那些消息,是别人想要让她知道的,而并非是她自已最想知道的。
“青色的石头!”云成中见她否认,脸上黑沉,语气骤然变得生硬。
他不否认,云胡子娶回来的这个第三任媳妇,的确比他们给他娶的那两任都要好太多,这么说吧,跟之前那两个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她们是地上的泥,而她则是天上云,飘忽却又洁白而美丽。
可是现在她却不诚实。
“爹,我身上并没有任何石头,房间里头倒是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