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初遇(二)(2 / 2)

小伙猛地抬头。

一把匕首刺下。

血光迸溅开来。

一剑封喉。

黑衣小伙痛苦的听着语均小姐的挑衅语言,像是不舍得死,便改头换面道:“我是官府的夜行侠......例行公务,你胆敢偷袭......算了,我口袋里备了些“三七粉”,替我抹抹,还能救的......”

语均小姐再补一刀。

走江湖身怀重宝,最是容易遇见横祸。

她身无修为,自然不能带重宝,至于符篆这样的法术宝贝,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因为符篆这类的重宝,一向稀缺,每个修士都视为珍宝,趋之若鹜。偏偏符篆这种东西,数量还很少!

她纵然愿意不显山不露水,但遭不住修士的灵识窥探,若被发现,定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可能连清白身子都保不住。

符宝太珍贵了。

寻常修士,没有背后的资源支持,是抵抗不了这种诱惑的。斗法时,符宝损耗巨大,每一张符宝的意义,对于修士来说,就是杀手锏,越多越好的杀手锏。

至于丹药,隔着芥子袋,至多看个外形,普通人是辨别不出来的。就算有行家窥探出来,也不过是治疗丹药,价值要比符宝低得多。对于修士的意义,也有着夸张的区别,前者就好比一株草药,去趟山上便能就地取材。

即便是这样,她依旧小心,生怕走在大街上,被某个巴头探脑的坏修士痴痴望着,这绝不是什么好征兆。

相对来说,楚铭则显得很安全,芥子袋中除了一些骨头和少许灵石,剩下的就是空气。

不过,他在芥子袋上种了星辰封印,同境界中是没有人可以强行破开的,但在‘锻气境’之上,就得另当别论了。

像是筑基修士,就能动用灵识强行破开。不过芥子袋的品阶越高,即便没有主人的修为加持,也难以破开。

语均小姐家财万贯,高级芥子袋怎么会没有,但高阶的空间储存法宝怎么不会是宝贝,有心之人虽然察觉不到里面是什么,但她乃是微弱凡人,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或杀或抢,怎么不可以尝试?

她带上的身家,恰恰好。

她想着不过是出趟远门,便没有雇佣些打手。

虽然之前是有仆人管家等,但自父亲死后,她便安定好这些手下,其中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她便带着所有家产,和唯一信任之人,前往了名为‘阳林镇’的小镇,这里有祖辈的房产,不过因为时间久远而被霸占,强占之人自然有些底蕴,不是善茬。

她并不想惹事,在‘阳林’偏僻地买下一块房屋。早在购买前,她就遣散了唯一的手下,不让任何人知道行踪。

她身怀重宝,晓得明哲保身之道,不想太引人注目,便贩卖起了父辈的家产,以此度日。但生意并不景气,也对,她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哪来的口碑?她独身一人在此,哪来的宣传?她隐姓埋名,哪来的人脉?

所以来灵枫谷。

一是不想浪费免试令牌。

二则搭建人脉,灵枫谷虽然不是大牌门派,而且几近衰弱之象,但在宗门“养老”的太上长老们可不少啊,若是得到他们支持,那日后在江湖中也能行走自如了。

三便是借修仙宗门之大名,威慑往日仇家,若真有一天被仇家找上门,那灵枫谷就算是一个保障。

楚铭这次大概是破罐子破摔,察觉到点不对劲的地方,便毫不客气的试探。

语均小姐蔼然起身,对着楚铭瞪了一眼,厉声道:“免试令牌我只有一个,要自己用。你跟着我,无非是顺个路。我再高几个境界,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也别觉得我好欺负,大不了同归于尽。你要是怕了,就趁着关系没有破裂,赶紧分道扬镳。”

楚铭想了想,取出了那块免试令牌,不冷不热道:“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话音未落,语均小姐便随手一抓,那块令牌被摸了个正着,一抹红纱掠来,包裹住,掠回去。

楚铭一扯手掌,一抹紫气如潮水推涌,冲突在红纱上,后者蔼然消散,因为前者乃是寂灭之力,分解万物。

令牌掉落在地。

语均小姐便不慌不忙的走出几步,用绣鞋踩在令牌上,淡淡的看了一眼楚铭,抄起另一只绣鞋,对着楚铭扔来。

楚铭两指虚抓,夹住那只红绣鞋,嫌弃道:“快穿上,你有脚气。”

她却将令牌塞进另一只绣鞋里,然后毫不客气的穿了上去,朝着楚铭跺了跺脚,好似在宣布胜利。

楚铭笑道:“何必呢。要是令牌臭了,灵枫谷未必会认,你不如把它拿出来,我保证不会有非分之想。”

语均小姐厉声回绝道:“才不要,你这个人忒多心眼。”

楚铭愣了一下,僵硬的笑道:“姐姐,小心脚咯的疼。”

少女冷笑道:“要你管。”

最后楚铭指了指手中的绣鞋,自嘲道:“我本来就是想还你的,毕竟你也清楚,你有多弱,我抢了这个令牌,就相当于断了你的修仙路啊,我可不是那种人......你整这么一出,太没必要了。”

语均小姐淡然道:“根本不用你解释什么,谁知道你的是不是真心话。我也懒得跟你吵,反正令牌到手了,你是走是留,会不会对我下黑手,我说破了嘴也改变不了什么。”

楚铭真心感慨道:“你倒是不啰嗦。”

她叹了口气,脚步一高一低的过来,像是泼妇卖街,直把另一只绣鞋抢来,踮起脚跟将绣鞋套在光脚丫上,却故意一个踉跄,身形前倾,顺势抓住楚铭的头发,晃了一晃,才将绣鞋穿上。

现在的楚铭,比语均小姐要矮上些许。

楚铭岿然不动。

确认绣鞋穿好后。

语均小姐跺了跺脚,满意的笑了笑,抬起俏脸,对着楚铭莞尔一笑。

楚铭挠了挠头发,“不用给钱。”

语均小姐愣了愣,觉得闷闷不乐,其实刚才袖里藏刀,但是楚铭如此老实,所以不忍心向楚铭刺去,去揭个脑门嘎嘣脆、透心凉。

看着楚铭这幅机灵的模样,她悔意涌上心头,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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