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孙传尧不会武艺,我是说他若是对习武有天赋呢。”
“我不想过多议论他的出身,你心里应该也清楚,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李景宣停顿半刻,无意想起孙传尧的容貌,沉痛道,“燕亭,你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
“那么你千万不能把他赶出王府,他没有亲人,出了长安还能去哪里?”李燕亭说道,言语哽咽,似是最大让步的求饶。
李景宣刚想回话,看到李绪走了过来,李燕亭察觉身后的异样,连忙转身对李绪行礼道:“燕亭见过皇叔。”
李绪笑道:“燕亭,许久不见,你可是长成大姑娘了。”
李燕亭见李绪来到李景宣身边,想是必然有话要对他说,答道:“皇叔,景宣,阿娘还在殿内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李燕亭离开之后,李绪道:“景宣,今日紫宸殿的册封仪式,我可是十几年都没见过如此隆重的典礼了。”
李景宣温言道:“景宣不才,当了太子,将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皇叔指点。”
李绪听着李景宣的话,赞许地点点头,傲然道:“诸位皇子之中,你算是天资聪颖,亦知仁孝的孩子。李昶天赋比别人高出一些,却没有你那么谦和。不过作为君王,这些特质还不够,平民百姓,群臣官吏,你若不对他们下手狠一些,人性贪婪,他们可是不会甘愿听从你的命令。”
李景宣道:“《说苑》所言父其父,子其子,恤诸孤而哀丧纪。我想至少要做到这一点,平民才会亲附你。”
李绪朗声笑道:“这是古书上所写的谎话,这么说吧,温乔现在不在长安,你还是在凉州,若是温乔和肖钧夷有嫌隙,你会放弃温乔吗?你要想清楚他从前是李源的随从,性情难以调伏,武艺又高强,不遇到事情也罢,若是遇到生死大事,难免不服主,你会怎么办?”
李景宣道:“我不会这么做。”
李绪沉默许久,答道:“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做。”
李绪语气微妙的转换,让李景宣意识到,刚才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思,到底是官场多年的老臣,此时再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自古以来,皇族之内没有当上皇帝的族亲,都希望拥有更大的权势,一来可以自保性命,二来可以通过脑中谋略控制能力不足的君主。只是李景宣既不像会被李绪操控的棋子,也不似与他性情相通,谋划政事的同党。
这场利益相交的和谈,没有结果。
李绪拍着李景宣的肩膀,说道:“我们出来太久了,有失礼节,早点回去吧。”
李景宣回到座位,叶婉华问道:“宣儿,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李景宣答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和皇叔闲聊了几句。”
宴会之后,李景宣回到王府,武康已在府外等候多时,李景宣翻身下马,说道:“武康,你让仆人整理一间客房,给随行的客人居住,不得怠慢。”
李景宣说完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褐色常服,来到东厢房。侍女站在屋外,手里拿着一把短刀,低语道:“殿下,我们在沈姑娘身上搜出一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