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答道:“蒋三,你就跟着张彻安心到府衙录案吧。算你运气好,能接你案子的,除了太子殿下,还能有谁。”
两人一阵恍神,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衙役和张彻搀扶进了府衙。
永平坊,未牌时分,蒋三正在清理木架子上的铁器,蒋惠和蒋陵坐在桌边闲聊。李昶带着家奴和禁军侍卫来到店外,说道:“蒋三,你们的十两黄金准备好了吗?”
蒋三父女连忙来到店外,跪倒在地,说道:“小王爷,邻里之间凑了一些银两,剩下的钱一定早日换上。”
李昶看着蒋三讪笑道:“不用还了,我看你们也还不起。”
李昶看到蒋陵倚在门边,窄裙外套着一件紫红色披衣,长发挽成一个单结,轻盈地甩在脑后,裙服之下的长款皮靴倒映着日光和火影,隐隐绰绰,没有沾染一丝灰尘。
蒋陵冷眼看着店外的南衙禁军,环着手臂抱在身前,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更加惹恼了李昶。
李昶道:“蒋陵,你见到我怎么不跪?”
蒋陵道:“我是外乡人,不跪长安的官儿。”
李昶道:“我们比武的事好像还欠着。”
蒋陵道:“确实欠着,小王爷若有空闲,我随时奉陪。”
李昶走到蒋三身前,对家奴说道:“你们把蒋三和蒋惠抓到禁军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让我第二天看到他们好端端还坐在牢里就行。”
禁军侍卫看到蒋三父女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走到两人身旁,只待李昶命令,便将二人带走。
李昶走到店里,环顾四处,说道:“再给我抄了这家店,值钱不值钱的东西都砸到地上,放火全烧了,看到烧干净了才能离开。”
蒋陵站在门边,左手悄悄地抽出腰间短刀,藏到身后。
蒋三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问道:“小王爷,我家儿子蒋武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昶讪笑道:“怎么死的?他是自找的,之前比武场场都赢,那天碰到了铁勒武士,我问怎么样?他说肯定会赢。我便押了十两黄金,结果还是输了。葛亮本来可以杀了他,可是这个草原来的羊脑袋,居然对我说比武场上不能杀人。我便让家奴用棍子打死他,到底是个蠢奴才,还弄脏了我的庭院。”
李昶走到蒋三身前,看着侍卫不动手,呵斥道:“我让你们抓人,是这么抓的吗?带上刑具,一路给我骑马拖回禁军府。”
“李昶,你给我住手!”
李景宣的声音稳稳传来,身后还带着京兆府的衙役,李昶看到李景宣一时无言,不禁向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