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柔情 巍巍河山(5)(2 / 2)

“梦儿,”李夫人坐在梦竹床边,慈爱的看着女儿,伸手握了梦竹的手,将簪子放在她的手心,说:“妈本想待你出嫁那天给你的,这本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是这是你外婆在妈与你爸成亲那日亲手戴上的,是妈戴得最久的一件饰品。你今日问到了,妈就给了你吧。”

梦竹握紧了点点头,只觉母亲两边的鬓发如霜,心底涌起一阵酸楚,投进李夫人的怀中,说:“妈,你一定要保重!”

夜色沉沉,,黑暗的屋子里一个声音从四面灌进耳中“眼我走!跟我走1我会等!直到你来!直到你来!”

走,坊间的传说将被印证,自己就是个负心女子,李家久郑家的恩情将无以为报,两家或许反目成仇;不走,他这一去,千山万水,无数凶险,也许再不能相见,今生今世也不能再有丝毫牵拌。

在静静的黑夜中,如有两支杀红了眼的军队交战,那嘶杀声从心底传向四面,又从四面奔涌而来,她心乱如麻!

她从来以为自己是果断的,只在他面前,总有一种柔弱,一种无助,他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牵着她,她拼命的想要摆脱,越是用力,却越是清醒地知道她被吸得有多么的紧。

厅堂里古老的挂钟敲了三下,已经是午夜三点了,隔壁房里传来母亲轻轻的咳嗽声,难道母亲也如她一样不能入眠?父亲走后,母亲孤独了十年,也许,不眠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习惯。

她想起了那次在怀阳,他对她说,他的父亲苦了几十年,她的母亲等了几十年,现在,她是不是要季青等上一辈子,等一颗永远都等不到的心?也让司徒萧等上一辈子,等一个永远都等不来的人?而她自己,刚将心撕碎了,沉入深不见底的海洋,从此做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负了他负了他负了自己?

这个夜,太过漫长,每一秒钟都是煎熬,可当钟声敲响六下,全身的血液就像突然间全冲进了脑子里,她霍地站了起来。不能再等到了!太早没有人力车,最快走到车站都得一个半小时。

她迅速地拿了纸笔,写下一封简短的信,用一瓶香水压在妆台上。

然后从床架上拿了一个箱子,象打劫般拿了两件衣服,从妆台上拿了手饰盒,那里有母亲的碧玉簪子和他送的粉钻,一股脑塞了进去,冲出房间。

走廊里还是黑乎乎的,她摸着墙壁向前走,母亲房里似乎传来翻身的声音,她愣了一下,轻轻伏了下去,对着母亲房里叩了三个头,默默叫:“对不起!妈,您一定要保重!”

她明白,她要去的是一个险象环生的地方,一个未知的世界。

蹑手蹑脚出了门,外面有了一丝光亮,在浓浓的雾色下,一切都似乎蒙上了神秘的色彩。她悄悄地向后花园走去,那里有一条小门,可以从里面打开。

出了李府,街道上冷冷清清,所有的大门都紧闭着,马路上几片稀疏的落叶被风掀起,打了个转,沿着街道向前飘去,她打了个寒颤,才发现现自己穿着薄薄的睡衣。

顾不了这许多,她拼命的跑,耳朵里只是那个声音:“我会一直等!直到你来!”她在心里狂叫:“沐轩,等等!沐轩,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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