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惊人的魔力储留和以太波动，难怪我以前经常听说，有人会为了城防水晶甚至不惜付出生命。”

随着莉娜好奇地将手放到水晶之上，下一刻，车厢里的氛围便扭转为一股异常的神秘肃穆。

微微闭上眼睛的莉娜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猛然睁开了眼睛，“奇怪，我感觉到了……联系？”

“拜伦哥，你能够再复述一下少爷的计划吗？”

魁梧的狮卫严肃地点了点头，“之前少爷一心想要进入第二层结界，进入帕伦克王的城堡，就是因为，对着大水晶施放魔法，是能够同其他小水晶们产生共鸣。少爷最开始的计划，就是通过城堡里的城防水晶，给整个城邦来一发大的治疗术。”

“我想，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停顿了一下之后，拜伦再次开口道，“而西蒙尼带来的消息就让这条路彻底成为了死路一条。要我说，西蒙尼那家伙的话不可信，也许帕伦克王确实死了，但是他毕竟是帕伦克领的王子，指不定藏着什么心思呢？也许只是利用咱们呢。”

莉娜眨了眨眼，她的眼睛飘扬着盯住虚空中漂移的湛蓝雾气，“西蒙尼没有骗人，我知道理由，因为权杖，那柄权杖拥有操控城防水晶的能力，可想而知是一件魔法道具。”

“魔法道具通常来讲，并不是拿着就能用的——随着帕伦克王的死去，唯一能够操控城防水晶的权杖并没有通过【仪式】交接给一个合法的继承人。再加上，如果西蒙尼的描述是真的，死亡后短短十几秒钟就腐烂成白骨，那个老头子或许真的在权杖上下了咒也不一定。”

“总之，我们确实已经没法拿着权杖来操控城防水晶了。”

拜伦叹了一口气，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那好吧，反正我不懂这些只有你们法师才能切身体会和感受到的东西，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宝石。”

“我当时询问过斐奥迪尔有关计划可行性的事，他也耐心地给了我解答——如果只是普通的共鸣，那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但是如果要完成一些特殊的目标，就需要很多条件了。”

“比如强链接，就需要一方是言灵而另一方是等价交换；而想要将治疗术的波纹扩散出去，就必须从大水晶入手，对小水晶释放。不过他也就说到这里了，当时还在打打杀杀的，他也没有时间为我继续说明了。莉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半精灵的少女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来，魔导书自动悬浮在她的身边，随着她手指的变化释放出对应的魔法光芒。

“因为，不同于那种点对点施放的魔法，或是那种只要放出去了就不用管的魔法，治疗术是需要专注、持续、是需要一遍又一遍利用魔法扫描整个全身的。”

“就像水要从高处流到低处，稻米和砂砾都会坍缩到最适合的角落。”

“如果是瞬发的目标还好，只要魔力强大，从小水晶们的地方入手，也能反过来强行操控大水晶执行这一指令；但是换成治疗术这种需要专注、持续、魔力的输出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一遍一遍对着身体各处循环扫描的魔法，就不能【以小见大】了。”

拜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换而言之，只有城里最大的那块水晶，才能操控其余的水晶……只要城防水晶还存在，我们守着的马车这里的水晶就一无是处。那我就更不清楚，少爷为什么要让我们过来守着这个城外马车上的大水晶了。”

“是啊……为什么呢？”

而在城邦中，被众人围拢着的阿贝斯已经完全变成了水晶崩坏体的状态，眼神空洞，动作僵硬，除了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变成一滩烂肉泥，似乎没有对咬人有什么兴趣，其余的已经完全没有区别了。

难道……他的计划失败了吗？

金穗年的冬日，格兰德领覆灭一个多月后，在湛蓝的绝望雾气中，阿贝斯·格兰德，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