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小声点吗?要是吓到小孩子了怎么办!”
野猪听不懂如此复杂的话,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屋里。
一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向屋门。
一头白发在门缝处漏了个边儿,一双眼忽闪忽闪地看着野猪。
也不知道注意多久了。
一弦不知道小萤何时来的,不过见小萤并不害怕,便也招呼道:
“小萤,你怎么出来啦?”
听到一弦叫自己,她这才往外挪了挪露出半个身子:
“屋里太闷,出……出来看看。”
或许是屋里没什么好玩的,待得有些无聊了吧。
一弦看她对野猪有些好奇,竟也不怕:
“你不怕吗?这么大的野猪?”
小萤问道:“野猪?这这么大啊!?好厉害……是柳生大人养的吗?”
一弦不乐意听到自己的姓氏,但这个不知是执拗还是生份的小女孩就是改不过来,让他十分痛苦:
“你为什么叫再不斩就叫再不斩大人,叫我就叫柳生大人?”
“……”
小女孩捏着衣角,半天没回上话。
一弦看这样也放弃了,便说道:“我没生气,算了,你想过来看看吗?”
小萤问道,那话接的欢快,跟刚刚的社恐简直判若两人:
“可以吗?”
野猪看着这两人说完,小女孩便向自己走来。
疑惑地望了望一弦,眼里泛着疑惑。
小萤走上前来,左看看右瞧瞧,开心地问着:
“柳生大人,这是你养的吗?”
这话问的,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但太过久远的事情一弦好像有些记不起了。
他答道:“不是,认识的‘朋友’。”
比起养这个词汇,朋友这个词语似乎更得小萤喜欢,她越看越喜欢。
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柳生大人,我能摸摸它吗?”
一弦扭头看了看野猪,正好对上它那极通人性,似要盈满的疑惑。
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不知道,你问问它呗。”
……
小萤微微向前,右手向野猪伸出去:“你好,我叫辉夜萤。我能摸摸你吗?”
野猪疑惑地看了看她的手,那是一只小小的,属于人类幼崽的手。
如果换一个野兽在这儿,或许还会觉得香香的。
但它是药山上的野猪。
……
野猪也向前微探去,鼻子在小手上嗅了又嗅。
最后遗憾得哼唧起来,小女孩不知道野猪的意思,只觉得手心好痒。
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有一弦觉得,这跟之前的哼唧很像。
如果没有猜错,他的意思应该是:
什么嘛?不是食物啊。
……
随着小女孩逐渐和野猪熟络起来,一弦也找到了一些事情做。
他依稀记得药田里还有几种草药可以适当地吃一些充饥。
便去田里挖起来。
野猪胸口的伤好的很快,但仍旧跟着一弦,小心地四处看着。
不知道是在帮一弦找能吃的东西,还是在帮一弦望风。
小萤在野猪旁边待着,她真的很喜欢它的绒毛。
……
时间过得很快,亦或是能食用东西本就不多。
一弦早早就忙完了,准备烧水做饭。
雾气淡淡弥散。
他有些担忧。
莫非是牲狐找来了?
他嘱咐小萤待在屋里,自己一人在半山腰上守着。
绝不能在屋里打。
随着雾气渐浓,一个人影缓缓出现。
是再不斩。
但他还背着一个白发少年。
一弦遥遥望见那一头白发,不是辉夜真还有谁?
你怎么还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