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拓海一脸谄媚地迎了上去,门缝处黑漆漆的,只能隐隐看出个人来。
他喜道:
“来了!”
他忽觉脖子上有一些凉,锐利的刀锋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中原拓海还未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就使他向后退。
来人露出样貌来……
却正是他恨之入骨的柳生一弦……
……
“哦?中原大人是在等人吗?”
一弦走入门内,他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吩咐道:
“一二三,给我搜,看看那贼人是不是躲在这里面了!”
中原拓海吓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只拿眼看着鱼贯而入的特遣队。
心中一片拔凉。
一弦问道: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很高兴吗?”
“把人带上来!”
两个青年人将已被打断手脚的乱波丸扔在地上,随后扔出来的。
是一个戴面具的死尸。
中原拓海定了定神,既然死无对证,自己也不用怕什么了:
“一弦大人好大的官威!”
“我只是夜晚来拜会坂上兄弟,这与我们何干……”
一弦的怒火还未消退,双目如炬,死死盯着眼前这两人。
一二三走出来呈上四张纸片。
“一弦大人,里屋找到四张不记名船票!”
中原拓海笑道:
“大人真是消遣我等了,不记名船票又能说明什么?”
“莫不是要借用那莫须有的罪名将我这无辜之人牵连进去?”
一弦自然之道这东西证明不了什么,他伸手接过那四张票,问道:
“哦?那你说说,这不记名船票跟劫狱者无关,又是从何而来的?”
中原拓海强辩道:
“我为何要解释,这无记名船票买来还要说明用途吗?”
“再者说,即便是我等要买票出海,也不至于需要向大人您报备目的地吧?”
一弦接着诱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票是不准备告诉我,反而告诉了其他人?”
“甚至劫匪?”
中原拓海笑了,他没想到这柳生一弦竟然还想用言语来诈他。
“大人说笑了,小人没告诉你,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
一弦挥舞着手中的票据,接着道:
“我看着票据很新,恐怕是今天刚买,又是明天的票。”
“你要是真没告诉别人,想必劫匪也是不知道的吧?”
中原拓海点点头,却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什么意思!?!?”
却见一弦抬起手,高声喊出话来,那声音洪亮无比。
“船票在此,先到先得!”
话音刚落,一弦便将手中的船票向天空一掷!
四张深蓝色的纸片顿时向空中激射而去,等飞到最高处才歇了力,飘落下来。
中原拓海心中一凉,还有一个暗部大人在外面,他难道就在附近?
他们知道暗部大人就在附近?
念及此处,中原拓海瞪大了眼,心中祈祷着那暗部大人没有潜伏在坂上的府上。
一道黑烟窜出,飞也似的夺走两张票,扬长而去。
一弦向一二三点点头,后者立马率领队伍追击而去。
坂上府邸中,便唯独剩下了他和两位领主大人。
中原拓海心如死灰,跪在地上只喃喃念道。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诬陷……你在诬陷……”
一弦手中的刀已经出鞘过了,这倒下的暗部就是他亲手斩杀的。
至于乱波丸和这两位领主,他还有别的用处……
坂上锦刚刚一直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一弦大人来了之后,他心中的大石头就落了地。
这并不是安心,而是那种提心吊胆的状态终于过去了。
他将要迎接的,就是死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