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ush：啊，原来如此。

Thrush：你是警察，还是组织的人？

见菅野摇摇头，宫野志保在聊天框内敲入了一行字。

Admin：都不是。

Thrush：那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即便知道我杀过很多人，很危险哦。

Admin:我很好奇——另外，我们也许可以成为朋友。

Admin：我只是需要一些信息。

Admin：或许我们能见上一面，我可能也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Thrush：有趣的提议。

Thrush：再会。

Thrush切断了连接。

宫野志保马上强制关闭电脑的电源，又合上了屏幕，将它交给菅野。菅野则是抱着电脑走出房门，一会儿又空着手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位置了，我猜她会来找我们。”宫野志保就像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

“嗯，这就是我的目的，就怕她不会来。”

菅野坐回到工作桌前，打开台灯，然后又将手枪拆开，用专业的设备清洗着枪管里的污渍。

宫野志保就坐在床边看着菅野的背影，良久，她突然开口道。

“——那位被抓的卧底，是叫Scotch对吧？”

“嗯。”

“他死的很惨吗？”

菅野放下手中的枪管，回过头来望向坐在床上的黑影，他看不太清宫野志保的表情，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根据他和宫野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交往，如果告诉她诸伏景光死的很痛苦，她恐怕又会接连好几天睡不好觉。

于是菅野撒谎道，“很快。几乎没有痛苦。”

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宫野紧绷的肩膀垂了下来——毕竟归根结底，那位卧底是因她而死，因她的项目而死，宫野志保并非坏人，她没有办法做到冷眼旁观。

“是你亲自动的手？”

“不是。”菅野重新开始清理枪管，“——是你姐姐的男友。”

“这件事情姐姐知道吗？”

“我猜应该不知道，你最好也不要向她提起。”

身后的女孩儿陷入了沉默。

菅野有些在意的回过头来——夜晚总是勾起人的负面情绪，尤其是一旦深陷黑暗之中，一些原本埋在心底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他转过工作椅，面向宫野志保，“你想说什么？”

“他为公安工作，应该是一个好人吧。”

“为公安工作并不代表他是个好人，但是在他死前，我和他聊过——在我看来，嗯，他的确是个好人。”菅野开口道。

“我并不想做个坏蛋......”

“你并不是。”

“但是归根结底，其实是我害了他对吧？”

“很不幸，是我们，我和琴酒等等，但并不是你。”菅野开口道，“你只不过是在完成一项关键的科技研发，仅此而已。剩下的坏事，都是我们这些人干的，跟你没有关系......”

宫野志保眨眨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试图为她洗去罪孽感。

哪怕她的姐姐宫野明美，也仅仅是默认了她们加入组织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被组织染成了黑色。

“——Bitters先生，你该不会是个好人吧？”

“分情况。”菅野回答道，“和琴酒他们比，我也许算是个好人，但是和你比，我是纯粹的大坏蛋。”

宫野志保呵呵一笑，随后躺在了床上。

“谢谢你——我可不经常对别人道谢，所以请你心怀感激的收下。”

“不用客气，毕竟我接到的任务便是把你哄开心。”菅野回到办公桌前，“你如果被负面情绪困扰，组织的项目也会受到影响——我是会掉脑袋的。”

“我会想尽办法让你保住脑袋的，请放心。”望着昏暗无光的天花板，宫野志保笑着说。

搞不好，她依旧还能做个好人。

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