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衰仔也会发疯!(1 / 2)

2004年7月3日,0407号台风“蒲公英”在这座城市登陆,暴雨,十级大风,城里放了三天的假。

路明非睁开眼睛,从噩梦中猛地惊醒,大汗淋漓,惊魂不定地望着旧黄的天花板。

“醒啦。”初二的堂弟路鸣泽坐在床边,翻看手中的漫画书头也不抬地说,“醒来就给我让开,坐着看漫画我背都酸了,我妈说低头对脖子不好……”

路明非没搭理他,大脑沉浸在那场大雨中没有出来,一群形如鬼魅的黑影怪物,独眼少女姿态的“神明”,提刀断后的男人,还有,还有……弃车而去的师姐!

想到这,路明非就坐不住了,掀开被子下床,拿起鞋子就往脚套,他急迫想知道师姐的情况是坏是好。

一口气跑出门,路明非随手把门拉上,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他一个哆嗦,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激动不已的心被冻的冷静,路明非越跑越慢,最后脚步停顿不前。

他忽然想起男人的嘱咐——把他所看到的听到的当一场噩梦。

是梦,终究会醒,超出凡俗的真实世界并不属于平凡的小衰仔……

“你瞎跑什么,可别是发烧把本就不灵光的脑子给烧坏?”

洪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路明非转头,看见房门被拉开,敷着面膜的婶婶瞪着他。

“还傻站在原地干嘛,怕不是真傻了,这可怎么治,医院那群死要钱的,我的钱可不多,得要找你爸妈……”

见婶婶吵闹,路明非愣神,喉咙动了动,连往日里敷衍了事的讪皮讪脸都没有心思做,急忙说:“婶婶,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哈?”婶婶皱眉,“你不会是真的脑子烧坏了吧,昨天哪有人送你回来,不过你也是,仕兰中学那么多富家子你就没……”

“我昨天几点回来?”路明非打断婶婶絮絮叨叨,浑身无力地轻声说。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怎么回来得你自己不知道?”被打断的婶婶不悦,声音分贝迅速抬高,盖过外面鬼哭狼嚎般的风啸声。

路明非深呼吸,感到大脑一阵眩晕……

——【故事发展出现分歧】——

【雨落狂流的后续有点复杂,小魔鬼与欧提努斯‘命运石之门’操作,要不是我及时止住,以两人的性格,判定会很多。】

【具体内容后面慢慢揭晓,现在进入正文,难度80,路明非此时的冲动程度有多高,数字大于80路明非会爆发。】

【路明非此时的‘冲动’:50+1D100=?】

——故事分界线——

路明非感到大脑一阵眩晕,耳边婶婶的喧哗声越发遥远缥缈,意识不断下坠,往昔种种忧虑化作无形的枷锁欲要将他拖入无垠黑暗。

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愈重,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头颅被压得低下。

婶婶见路明非蔫头耷脑,一言不发,打了个鼻哼,伸出手打算把路明非拖进房间。

昨天只是一场梦吧。

看着抓来的手,路明非心想,遥不可及的师姐怎么可能关心小衰仔,现实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超自然存在……一切不过是一个寄养在他人屋檐下的衰仔发高烧做的梦罢了……

‘甘心吗?’

由愤怒与悲伤构筑的无垠黑暗,深藏其中的魔鬼轻声说。

‘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把昨天当做一场噩梦,梦醒了,就都结束了?’

婶婶上前攥住路明非衣领,一边发泄情绪似的大声絮叨,一边拖拉路明非回去。

世界真实的冰山一角让小衰仔害怕,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卷入,如果师姐是个傲慢无礼的人,如果没有男人的拼命断后,那他是甘心当一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可惜没有如果。

‘不甘心,很不甘心,但那又怎么样呢?’

路明非对心中魔鬼说。

‘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除了一手游戏技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能力天赋,父母说是考古学家,寄送的从来是寄养费,没有多余的关心话,更别说隐藏神秘力量的奇怪积木了。

学校里我人缘也不好,没有一个真心朋友,不认识什么流弊哄哄的天才,对我稍微好点的只有陈雯雯……现在又增加了师姐。’

路明非说着,停顿一下,轻声问魔鬼:

“你说,我这么一个爹妈不疼,婶婶嫌弃的衰仔,有去找师姐,继续接触超自然事件的资格吗?”

心中魔鬼安静倾听,被路明非询问,脸上泛起嘲弄的笑容,好像在讥笑路明非。

路明非垂下眼睛,脸色平静,无垠黑暗霎时间消退,记忆中的光辉亮起,大雨倾盆旁的校园走廊,教室门口的楚梓菡抿嘴,张口叫住小衰仔:

“需要我帮忙吗,路明非?”

路明非睁开眼,不甘与愤怒化作前所未有的冲动与勇气,点点星火燃烧了整片心田,隐匿心灵深处的暴虐咆哮喧嚣,久经压抑的心中魔鬼微笑抱住他与他融为一体。

【路明非此时的‘冲动’:50+1D100=50+98=148>80(我是一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啊!)】

路明非抬头挺胸,嘴角扯起笑容,瘦弱的手搭在婶婶的手腕,奋进全力一握。

心里说:“——我需要你啊!”

“疼死我了!”婶婶痛呼,用力把手拉了回来,捂住手腕,“路明非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动手!”

“抱歉,婶婶。”路明非说,“你动作太粗了。”

“你这……”婶婶怒目,难堪恶毒的语言就要喷吐而出,可当看清路明非时,她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叫骂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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