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花娘娘是该快点还是慢点呢?”
自己则侧躺在神台下边,缩成一团,此时刚刚才被雷声惊醒,直起身来。
“是三花娘娘读书写字的时候吗?”
“取回来的。”
“……”
一月不得说话有些难受他向来是个大嗓门爱吹牛的人。
霍二牛低着头的眼珠子立马转动起来,目光闪烁,心中权衡。
“是!是小人说的!神仙就算把小人变成猪狗,打得魂飞魄散,小人也认!”霍二牛咬牙说道。
“……”
“足下受了此罚过后,我便不再追究你窃我竹杖一事,也不会有别的人再追究。然而错事终究是错事,若足下心中感到有些不平不安,有心想要消除心中的不安不平,在下亦可出点主意。”
“不好说。”
谁说二愣子就不懂衡量?
三花猫趴在他旁边,燕子站在窗台上,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外头。
“小人……”
道人推开了窗,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的大雨,感受扑面而来的湿气。
“听不懂~”
“……”
“是三花娘娘学法术的时候吗?”
“听不懂~”
“昨天晚上。”
“这……”
不等道人有任何动作,三花猫顿时一扭一跳,就从床上跳了下去,只传来她清清细细充满活力的声音:“三花娘娘去开门!”
像是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在下不是神仙,只是山间一道人,在下也没有把人变成猪狗的法术。若因足下一时贪念冲动,窃了一根竹杖,就把足下打得魂飞魄散,在下也与那些妖邪恶鬼没甚区别了。”道人淡淡说道,“不过既然足下窃到了我的头上,又不肯去县衙,便也只好责罚足下。”
“足下要怎么罚?是我来罚,还是足下自去官府领罚?”
阳都宅院,雨还在下。
霍二牛陡然发现,庙外天地的所有声音都已恢复,风声雨声,山石垮塌声,林木折断声,声声入耳,偏少了那柴堆燃烧声。
“是三花娘娘睡觉的时候。”
“文平子来了!”
霍二牛一个激灵,雷声像是打入了他的心里,也是这时才慢慢醒悟过来。
一道雷电贯穿了庙外天地,亮眼的雷光映出庙中景象。
“……”
“笃笃笃……”
“神仙要罚便罚!”
可仔细一听,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又确实混入了一些沉闷的声响。
小女童长得虽不高,却很有主人家的风范,一直把文平子让进了家门,自己把门关上插好,这才又领着文平子穿过院子,一直进到堂屋。
“轰隆!”
“怎么猜的?”
这算什么责罚?
江湖武人,又不聪明,只一身蛮力,谁又过得有多自在?
只是余光却忽然扫到了墙边。
霍二牛愣愣的,伸手在身边摸索,想找那根青玉竹杖,却已经找不到了。
“喵?”
“多谢神仙!”
“门外有客人来了。”
“立夏了……”
平日里有人雇请,自然能吃几顿酒肉好饭,没人雇请,便只好去江边卖苦力,吃些稀粥蒸饼度日。若是遇到生意淡季,苦力也卖不出,别的人便会去找平常一同厮混的朋友,看能不能混点吃食,互相救济,霍二牛则常常拉不下脸来,因此饿两三天的肚子也是常事。
可如果不是要自己管住自己的嘴,自己可以张嘴说话,只是发不出声音来,那就好受多了。
庙子还是那庙子,破破烂烂的神像,脏兮兮的褪了色的被风衣,蜘蛛在角落结网,风吹雨入,蛛网摇晃不止。
一道雷响,震耳欲聋。
霍二牛又愣了一下。
霍二牛一愣,张口欲问,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自己这几日以来,和阳都周边的好几个县官都打了交道,纵使自己没了竹杖,可也是实打实的帮县里除了妖邪、帮县官添了几分功绩。若是去这几个县的衙门请罚,县官定只会走个过场,象征性责罚一点,打几宽棍不痛不痒。
听见他的声音,猫儿瞬间扭头,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再走到院子里时,已经是个身着三色衣裳、戴着斗笠的女童了。
那里立着一根青玉竹杖。
去县里请罚自然是好,纵使打得皮肤开花,也总比变成猪狗好,可那样一来,多丢面子?而且从今往后,这世上可还有除妖大侠霍二牛?
“请神仙责罚。”
只是衡量之后,也不遵从罢了。
那沉闷的声响越来越近了。
道人拿起竹杖,对他微微一笑。
三花猫瞬间就移不开目光了,惊奇的问道:“伱的拐杖怎么又回来了?”
又是一个梦?
宋游小声呢喃着。
……
感谢大家!居然冲到了第六!
这是第九名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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