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不顾一切地逃离这个地方。
他和徐栩一个企图扶着陈淲起身,一个试着拉住林婴一起逃跑。
只可惜两人还没跑出几步,徐栩就不慎跌倒,而郭寿禄也拉弓,对准了徐栩,口吻阴森的开口道:“你们愿不愿意做老夫的弟子?!“
那多么人在她面前倒下,徐栩早就愤怒到了极点,下意识地便冷声拒绝道:“鬼才要做你的徒弟啊!”
郭寿禄怪笑,空洞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好,那你就去做鬼吧!”
他弯弓拉弦,弓上慢慢由雾气凝结成一支箭。
生死攸关之际,徐栩想到了外婆,想到了还在家中等待她的父母,想到了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没有来得及陪伴的人。她不能让那些爱她的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外婆过世,家里人已经很是消沉了,如果她再出事,她不敢去想家里人究竟会如何悲伤。
她不可以死在这里,也不能死在这里。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徐栩立马慌乱地回应:“等,等下,我错了,我开玩笑的,我愿意,我……”
可郭寿禄已经拉开了弓弦。
利箭离弦,徐栩的胸口便被箭狠狠贯穿。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穿过身体的利箭,口吐鲜血,脸上的神情痛苦而又悲伤:“我说了……我是开玩笑的……”
见徐栩倒下,林婴再也顾不上昏迷的陈彪。
她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愣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徐栩,努力握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徐栩,徐栩……”
庄自言颤抖地拽着林婴的胳膊,语气惊恐而急促:“快跑!”
他不想,再看见任何人倒在他面前了。
但林婴却死死地抓住徐栩的手不肯松开半分。
倒在地上的人,知道她能看到妖怪,却一直对她一如当初。
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愿意无条件包容她理解她的姑娘。
是生死攸关之际,会回头拉着她一起逃跑的朋友。
她无法挪动脚步,更不愿意在此时留下徐栩一个人。
郭寿禄将他们的恐惧和悲伤尽收眼底,可面上却不为所动,依旧只是桀桀怪笑。
他弯弓拉弦,雾气再次凝成箭对准了林婴:“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林婴茫然抬头,满脸是泪。
庄自言大吼:“愿意,我们都愿意!”
郭寿禄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重新挪回到林婴身上:“我要她亲口说出来!”
庄自言手心全是汗水,他拉了拉林婴的衣摆,拼命示意她回应:“你快说啊,喂,快说啊!”
林婴看了看身旁倒在血泊中的徐栩,又看了看庄自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郭寿禄的身上。
月色渐暗,郭寿禄的面容狰狞如恶鬼,他手中的弓箭泛着寒光,仿佛下一刻箭从弦发,就会取走她的性命。
可就这样危险的时刻,林婴却不知为何,竟想到了很久之前跟陈朝阳在夏至面馆的对话。
陈朝阳担心地看着她:“又来半夜骚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