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药凉了就苦了,乖乖喝了好不好?”我喝完药坚决不让他靠过来,就这么僵持着,慢慢的头开始发重,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我倒在床上,看他脱掉外衫慢慢走了过来。
“阿妍,别怕。”原来香是这个作用,所以就算是我反抗不情愿也还是会被…
两个月后,温情过来诊脉,许久之后点了点头“成了,这几日我会换个药方子。”
“什么成了?”
温情道:“你肚子里有孩子了,已经一个月了。”我愣了一下,看向了聂怀桑,他低着头脸上丝毫没有喜悦的表情,哥哥也是,或者说整个屋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于这个小生命露出喜悦的神色。
温情收好东西嘱托道:“切不可忧思多虑,情绪也不可有太大的起伏波动。”我怎么可能不多思,凭空要我有了一个孩子,就算他一直安好,我也没办法把他平安生下。
自从诊脉之后聂怀桑再没碰我,日日都有人来陪着,有时候是学堂的孩子们,有时候是哥哥,有时候是蓝曦臣,甚至聂明玦也会三不五时的过来。
没有一个人对我肚子里的孩子问候过一句,仿佛我幻听了其实我根本没有孩子。
三个月的时候肚子微微隆起,温情单独过来了。我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她坐在一边小声道:“对不起。”
我抚着肚子问道:“对不起什么?”
“要是当初你没救我弟弟,现在你也不会一条生路都没有。”
“别说这个,谁也预料不到后面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我顿了顿问道:“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吗?”
温情没有回答,无奈的笑了笑离开了。
看来是生不下来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非要强求一个呢?
聂怀桑站在远处花丛中望了过来,我们明明做过最亲密的事,现在感情却没有之前那么无间。
“怀桑,你过来吧。”这三个月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这样相处,他看起来瘦了不少,手上拿了很多吃食,一样一样的摆好。
“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哪天他不在了我想念他都不知道该叫什么。”
聂怀桑默默掉了眼泪,良久开口道:“就叫可蓁好不好。”女孩子的名字,也不像是一时兴起取的。
有人送来了汤药,聂怀桑递了过来看我喝了下去,又拿起蜜饯递了过来。
“不用蜜饯,我已经习惯了。”
不多时腹痛如刀绞,身下涌出一股热流,我痛呼出声抓着聂怀桑的手小声叫他“怀桑…怀桑…我肚子疼。”
院子里涌进来了不少人,温情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准备热水,稳婆先进去,汤药熬好了先灌进去。”
这么多人?原来这个孩子从生到死早早就被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