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周宜起来洗漱。上午的专家讲座她不想错过,也不可能在头天不吃晚餐的情况下错过早餐时间。虽然美色在侧,可显然她不是色令智昏的君王。
李准随后也钻进卫生间,从背后搂着周宜的腰懒懒散散地刷牙,时不时瞄一瞄自己喉结旁的紫红色的印记,再瞟上一眼周宜锁骨上的红痕,竟然有了一种“如此般配”的感觉。想到此他“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这种错觉实在是过于莫名其妙。
李准弯腰漱口后,对正在画眉的周宜说:“怎么说咱俩也算坦诚相见了,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叫什么?做什么的?结婚了没有?”
“呵,”周宜扣上眉笔,脸上表情带着丝你开什么玩笑的嘲弄,“说得好像我要跟你谈恋爱一样。”
李准:“……”
“我一会儿就得回绿城。昨天看到你照片,查到你信息就赶过来了。”李准擦着脸解释,“那边还有一摊子事要处理,来得急都没顾得上交接。”
“嗯。”周宜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昨天的抵死缠绵,温情脉脉并没有让她对他产生过多的依恋。只见她面色淡淡地把头发绾起来,恢复成他每次都能在路上看到的干净利落的模样。
“你等我们培训开始后再走。房卡我拿走了。”周宜换好衣服后,提起统一配发的帆布包,打算出门。
“哎,”知道了她的名字后,李准平时吊儿郎当的那声“美女”让他觉得有点烫嘴。“你等会儿加下我微信。”
周宜扭头看了他一眼,把门带上,走了。
这两天李准有点儿焦躁不安,上海之别后,周宜再无联系。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怪胎,在一夜缠绵过后,彼此满意的双方自然而然地对对方产生好感,想要彼此了解和亲近难道不是一种正常反应吗?那个匆匆离开的早上,他想和周宜亲切地互相介绍,互相了解,加个微信保持联系。为什么更为感性的女人就像失忆了一样,态度冷淡,并且毫无继续的意思。那感觉就像“辛辛苦苦好几年,一下回到解放前”一样让人沮丧。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到现在周宜都没有通过他的好友申请,这在他漫长而丰富的情史中简直屈指可数,已经触及了他的忍受极限。在求而不得的不甘和不安中,每一日等待的焦躁都在前一日落空的基础上成几何倍数增长。
“哥,你最近咋回事?”助理张启辰敲敲他的办工桌,“刚才开会时你跑神了好几次。”
“启辰,哥问你个事儿。”李准放下手机,斟酌着字句好掩饰自己的不甘和尴尬,“就是有个女人,他明明喜欢跟哥那个……那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