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始自终,我都一直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原本我只是为了要回李国忠家被坑的三千块钱而来的,可自从看见了这邪灵郎后,我的想法就变了。
邪灵郎这种害人的东西,解放前确实有不少,可解放后基本上就已经失传了,那为什么现在这老小子这里会有这么一个东西呢?
而且我发现,这货身上的疑点简直太多了,我虽然不了解详情,但我觉得平常人办个营业执照应该不难吧。
可这老小子为啥连本营业执照都要弄假的呢?
更何况他这店,实在是太偏僻了,如果他真想要坑人钱的话,完完全全可以再找个地方大点、位置好点的店啊,这难道也是难事?
再说说刚才画符,明明连一张不怎么需要道行的拘红码都不会画的他,竟然能懂得使用邪灵郎的方法,这难道不可疑吗?
而且刚才的对话中,这老小子也有很多破绽。
本来我们只是为了要那三千块钱的,再怎样也不至于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吧,可为啥等我们说出了我们的来由以后,这老小子又缓了过来呢?
不过,就算他缓过来了,也不难从他的语气和态度中看出,他这是想赶紧掏钱给我们打发走,然后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事出有异必为妖啊,这老小子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我总感觉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隐藏着,所以才这么想把我和阿意打发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秘密很可能跟阴阳先生有关!
其实我这人是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可没办法,事既然已经被我俩赶上了,那就不能不管。
话又说回来了,邪灵郎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这所谓的马半仙呢,又恰巧懂得如何使用这个玩应,再加上他贪钱的特点,万一以后哪一天有人花高价让他把邪灵郎埋在别人家里,那结果可想而知啊。
这也是我最害怕的,我怕的并不是这邪灵郎,而是这个人的人性,所以我才决定插手这件事,不查明白我是不可能走的,毕竟,我可不敢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动脑袋思考了呢?原来的我不是这样啊,我记得以前的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动头脑的,否则我考试也不能考的啥也不是了。
唉,还是这特娘的社会逼的啊,我不思考,就会看不见很多事实的真相,也就错过了很多事实的真相。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特娘的是真相。
可我转念一想,我该用什么办法让这老小子说出口呢?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最少得大我两轮了,再怎么说吃过的盐也得比我吃过的零食多吧,要是真那么容易就让他开口了,我也不至于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瞎琢磨了。
“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那马叔听到我的话以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然后满脸不耐烦的说道,“钱已经给你们了,你们赶紧走,不要再烦我了!”
“哼,你想的挺容易。”我冷冷一笑,再次装作了一脸冰冷的样子说道,“有些事,你不说我们也会知道的。只不过,我们现在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而已。”
马叔没有回答我的话,显然他一点都不相信,其实别说他了,阿意都没相信。
看见这马叔一脸厌恶外加不耐烦的表情,我却笑了出来,因为我终于想到让这货乖乖说出实情的办法了。
“你真以为你懂邪灵郎吗?”我把玩着手里被贴了一黑一黄两道符的邪灵郎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玩应应该和柳灵郎大同小异,可邪灵郎却远远要比柳灵郎邪性,传闻中这玩应可以把邪祟永久性的镇压进木雕里,也是够生猛的了。不过,这个东西却又跟普通的柳灵郎不同,说起来,柳灵郎算是一种载体,这个却更像是一个风水局,或者说,这是一种术,我说的没错吧?”
我见面前的马叔还是没有说话,于是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把已经失去意识的脏东西封在这破玩应里继续害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大德的想出来的,话说马叔,你拿没拿这玩应害过人呐?”
“我再说一遍!”马叔听到我的话后,脸色明显有了些许的变化,但同时,这货也是真生气了,只见他对着我俩吼道,“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这不欢迎你们!”
“你说你着什么急!”我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一脸好笑的说道,“没害过就没害过呗,还急眼了。唉,真不知道里头这东西要是出来了,会怎么对待一直利用他的人。哦,我忘了,这玩应没意识,也就是说,他对谁都一样吧!”
阿意已经听懂了我的意思,虽然他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他却已经可以帮我装腔作势了。
只见他笑着说道:“老黑,你也别这么说,这玩应毕竟是脏东西,出来了也肯定是会害人的,只不过不分敌我罢了!”
我嘿嘿一笑,心想着阿意这小子可以啊,不亏是天才儿童,这么快就可以给我当起捧哏了。
得,那咱兄弟俩今儿个就给这马半仙表演一段“鬼吓人”吧!
“我兄弟说的对。”我接茬道,“虽然多少年前创造这邪灵郎的人是永久封禁的,可这都啥年代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道家虽然被排斥,但却不能不进步啊,你说对不。所以啊,我还真有能解开封禁的办法!”
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马叔,果然,他听到我能解开封禁的话时,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这俗话说的好,“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说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也不管他怕不怕了,顺手从兜里再一次掏出了万能的王家秘法黑符,贴在了邪灵郎的底部,然后轻声念道:“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一阵阴气再次席卷整个屋子,让那一旁的马叔身子又是一抖。
我嘿嘿一笑,随手把那邪灵郎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随着我的每一步迈出,屋子里的气温都会低上一些,等我快要到门口时,屋子里已经让人冷的发抖了。
不仅如此,这屋子温度下降的同时,那股阴气也在不断的扩散,强大的阴气蔓延至整个屋子,让人逐渐的呼吸困难了起来。
此时的小屋就好像感应到了这股非比寻常的阴气一样,也与这股阴气相互配合着。
只见那天花板上的灯光“啪嗒,啪嗒”直闪,就好像要烧了似的,这让本就心里有鬼的马叔精神再次高度集中,大气都喘不上来了。
而在灯光忽明忽暗的映照下,那本就长相狰狞的邪灵郎变得更加的恐怖,龇着牙咧着嘴,仿佛在告诉马叔,接下来的一晚上,将是他最恐怖、最难忘的一晚上。
由于我们刚来到这的时候正是下午五六点,所以当时正是黄昏时间。
而现在,屋子外面已然漆黑一片,再加上这大叔的小破店属实偏僻,所以外面连个像样的路灯都没有,这下可好,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屋里气氛诡异异常,这么一搭配,倒真像是个鬼屋一样。
如果你要和一个大凶之鬼在一个屋子里一起度过一个晚上,你会是怎样的态度呢?
别人我不知道,就拿刚上大学那会的我来说,我是绝对会吓得尿裤子的。
既然从初中开始就受神鬼教育的我都会这样,那就更别说这马叔了。
想想我大学以来碰到过的那些鬼魂们,哪一个不是让人心底生寒,而我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又有几次有好下场了?
就算是有阿意的保护,我还总是落得一身伤呢,所以这马叔的下场,我就算不用猜也能想象的出来。
屋里安静的诡异,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身后那马叔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心跳。
不过,这可不是我该管的,谁让他自己心里有鬼呢。
想到了这里,我嘿嘿一笑,加快了向屋外走出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