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核桃的时候,就用石头去砸,往往那核桃瓤被砸的粉碎。
每一年都因为砸核桃,苏老二常常把自己左手的食指或者拇指甲砸的发黑,一直等到来年才又拱出来一个鲜亮的新指甲来。
改革开放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老二听人说,队里那“三道弯”,“两条沟”,“四架梁”等,都被“老割地”薛老喜承包了,并且承包的期限是七十年。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弯里,沟里,梁上又来了一些陌生的人,说是要开发那“处女”地了。
很自然,“老割地”薛老喜成了那一切一切企业,或者公司的董事长了。
但是,没多长的时间,“老割地”薛老喜就被坷垃打兔子的时候把他一枪打死了。薛老喜的后事自然办的很排场,最亮点的是在圆融寺里请了几个老和尚为他做“法度”。
“法度”是佛教的一种仪式,人死了请几个和尚来念一种佛经,送这个人从烦恼的此岸一帆风顺的到欢乐的彼岸,参加念佛经的人越多,这个人在通往彼岸的路上便越一帆风顺,便越快乐享福。
为了更加享福,那天,办事的人号召全村子里的人为薛老喜念诵经文,并且是凡参加者每人都当场发二十块钱的劳务费。
康素贞是早上都去报了名,并且领了二十块钱。
那天,她参加念经培训后捎信儿苏老二,让他没事也去,挣二十块钱,都快超过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两个人约会后,苏老二对康素贞说:“你去你就去吧,攀扯我弄啥?一个人民教师参加那种活动多不好看”,那时,苏老二正当民办教师。
“哎呀呀,咋了不好看啊?你若去了能挣二十块钱不说,叫人家主家看见了心里一定很舒服,他们会认为咱倾家出动捧他的场了·····”。
苏老二一听,觉得非常在理,也就走了过去。
到“老割地”薛老喜的大门前,远远的,二骡子领着他的家人都迎了上去,都不住的对苏老二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并招呼库屋里的老总给他发了二十块钱的劳务费。
培训的人都集中在“老割地”薛老喜家的那个大石窑里,苏老二进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挤满了人,他俩悄悄地站在人群的后面。
唉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