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江南(2 / 2)

她这几日陪着读书,闲时聊上几句,也已将夏家的背景了解了一些。

夏家在江南原也算是个殷实之户,不知何事得罪了谢氏而受牵扯,家中经营之业逐渐凋零,双亲病逝后,夏兰便领着弟弟回到了老家陵化县城,守住了最后这个祖传的酒坊,聊以度日。

“兰姐姐是盼着你好生念书,若能得人鉴赏,到长安城谋得出路,夏家便翻身有望。”

“可我不喜欢做官。”夏松有些生气,“我厌恶那些官场倾榨,刁难算计。我爹娘便是如此,从未做过坏事,却因这些坏人而吃尽了苦头。”

谢从安沉默下来。

虽然还未清楚夏家遇到了什么事,但谢氏氏族庞大,其中不乏奸邪之坏,且他们大多做了错事也喜欢拿明溪侯府或是谢跋扈的名号搪塞。且夏家出事的时间尚未清楚,但大抵是与自己分不开的。

“那你便努力做个为民请命,肃清官场的好人如何?”

夏松似是从未如此想过,苦着的脸上又有了光亮。

“正因为那官场腐败,你便更要去做。想想看有多少似你爹娘那般的无辜人都等着被解救,若你不去与他们伸张正义,放任官场继续昏暗下去,黎民百姓便更不得安稳。这样想一想,是不是会更有动力一些?”谢从安静静着看他。

对面的夏松此时双目炯炯有神,与往日读书时颓丧无力,长吁短叹的模样已大有不同。他三两口将粥碗吃净,一抹嘴道:“林姐姐你慢慢用,我这就读书去了。”

谢从安才应一声,听他又在院子里喊:“放着由我收拾罢,姐姐怕冷,莫要动凉水。”她哎了一声,笑着捧起粥碗又细细尝了尝。里头有些果脯和果仁碎,还有混入的鸡蛋丝,明显是将年节时剩下的点心渣子都放了进去。

这姐弟两的日子越过越差,究竟能怎么帮到她们呢?

望着空落落的手腕,忽然间计上心头。

书房里,夏松一手支棱着脑袋,看着谢从安边哆嗦边画画的样子,不解道:“这里冷的很,姐姐为何不在厨房里呆着?”

“你也知道这里冷,为何就是不肯用炭火取暖!”

谢从安哆嗦着抱怨,差点咬了舌头,冷极了便使劲儿跺了跺脚,稳着手又轻轻添了两笔,“这个图案,你可曾在哪里见过?”

夏松瞧着纸上方方正正的露珠兰草,摇了摇头,“姐姐爱兰花,不如去问问她。”又解释道:“我不用炭火便能省些家用,况且人暖和了愈生疲乏,要读书还是冷着些好。你病才刚好,快去厨房里待着,别在这里了。”

谢从安只能将图案收在袖中,又朝他问:“你曾说过兰姐姐是要什么诗文的。我能写能画,可应该怎么为她做些事?”

夏松抓了抓脑袋,面露难色,“我姐的意思我也不甚明白。好似是个举子说的什么故事让她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她做什么也从不跟我说,带你回来也是忽然一下子的出现,叫我吓了好生一跳,这几日还发噩梦呢!”

“这般胆小,连我也能吓到你?”谢从安放言嘲笑他。

夏松欲言又止,别别扭扭道:“你们夜半进门,又都那样狼狈,我还当是澄江的悍匪跑来了陵化。”

“你也知道澄江镇的匪祸?”

谢从安心中记挂樱桃,自然来了兴致往下聊,夏松却已等的不耐烦了,起身推着她往外赶,“林姐姐莫要闹了,此事在陵化谁人不知。你快去找个地方暖着,我读书累了自来寻你,到时候咱们再说话罢。”

谢从安噘嘴回道:“是是是,你们读书人的时间最最金贵,快些忙去吧。”说罢自己在小院子里伸手抬腿溜溜达达,全当锻炼身体。

待到全身冒汗,又去房中取了没改完的旧衣,坐进了厨房的灶火旁。

一早的时间很快过去,再抬头时肚子里咕咕叫唤,张妈却还没来。

期间几次探头出来瞧,都未曾听见有人敲门。

“松儿,黛玉,开门。”忽然听的夏兰的声音,谢从安起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姐姐怎么回来了?”

夏松怕是酒厂有事,也放下书本迎了出来。

夏兰还是早晨离去时的打扮,闪身一让,身后竟然多了个人。

“樱桃?”谢从安喜出望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你怎么,怎么来了,你可还好?”

她拉着樱桃,面上既悲又喜。

夏兰将人让进院子里,小声嘱咐道:“到屋里说去。”

谢从安点头听令,将人带入了自己房中。

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那夜出了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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