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回去收拾妥当,比平时都晚了些,香儿担忧道:“小姐,下次不要再锻炼了,你一个人摸黑出去,万一遇上歹人,多危险啊!”
君安笑笑道:“没事,我锻炼习惯了,不练难受着呢!你只要多多替我隐瞒,我不想跟三哥多解释。”香儿只得应下。
一行人又出发往京都方向而去。惊蛰前后,雨水多了起来,余下的旅程多半是在春雨绵绵中度过的,因而原本六日可到的行程,多走了三日。
九日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京都。君安看着雄伟壮观的旭阳城城楼,终于可以想象京都的繁荣气派。一行人经过严格的守门查验入城而来。正是申时,大街上不少行人,各类铺子生意红火,特别是铁匠铺子,围了不少农民购买农具。小摊贩沿街叫卖,好不热闹。
入城后,香儿很兴奋,见到久违了的故土,往日安逸的生活又浮现心头,她指着一家茶楼道:“小姐,您和四小姐常说这家茶楼的碧螺春最好!”又指着一家饰品铺子道:“小姐,您常夸这家碧玉轩的玉器质地好。”又经过一家丝绸铺子道:“小姐,这家锦绣阁的绸缎花色最美,您每一季都要做上几套裙子。”又经过一家糕点铺子道:“小姐,您最爱吃这家铺子的桃花酥。”……
如此叽叽喳喳了一路,君安终于感受到“自己”以往讲究的生活。凤钰停下脚步,进糕点铺子买了一盒桃花酥来,递给探头在车窗的君安,香儿伸手接过。秦如枫跨进车厢,道:“茉儿,莫要再探头探脑,叫人发现。我们稍后要安安静静入府,不叫人注意。”君安顿觉无趣,虽然多少知道了因为秦府瞒着人谎称她病了,以保全她的名声。但她对名声之类根本毫不在意,却要为了这些无所谓的东西遵守所谓的秦府家规,真觉得是无用的自扰。
看景致的兴致也没了,坐在马车里不再说话。香儿知道君安是不高兴了。忙闭了嘴巴。
车子一路到了秦府大门,秦如枫对凤钰道:“凤公子,多谢一路的安排,你也回家去吧!今日不方便让你入府,还请公子为了舍妹的名声着想,不要泄露了风声。”
凤钰连忙应是,又想去车上与君安说会儿话,一看秦如枫的眼神写满拒绝,凤钰只好作罢,靠在帘子旁轻声说了句:“茉儿,我先回家了,我改日再找你。”
马车没有走大门,悄悄绕到后门入了府。秦如枫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斗笠,让君安戴上。君安不声不响地配合着,斗笠上白色纱幔垂挂下来,她只能模模糊糊看见自己正从后门穿过一个花园,绕过几道廊,又经过一个小院子,来到一间屋子前,香儿打开了门,君安进入屋内。红绣又惊又喜,她早上就听三公子的小厮来报,说是姑娘马上要到了,赶紧准备准备,不要一惊一乍,院子里的下人不该知晓的一律不要叫知道了。所以,红绣一整天都在焦急地等待小姐到来。此刻,见到面前摘下斗笠,露出的熟悉面容,兴奋地扑倒在郡安脚边:“小姐,您可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君安看着面前跪地陌生的面孔,问:“你是红绣?”
红绣一怔愣,香儿道:“红绣,小姐失忆了!不记得很多事了。”
红绣又是一阵压抑地哭号:“小姐,怎么会失忆?发生了什么事?”君安知道解释的工作还得做好几轮,就让香儿慢慢道来。红绣听得也是心惊胆战,没想到小姐失踪五个来月,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是抹着眼泪道:“小姐,您竟吃了这么多苦!小姐,再也不要离家了,您就好好地听老爷的话吧……”
那边秦如枫一入府,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了父母亲。秦府当家人秦博文长叹一声道:“总算是回来了!赶紧让她收拾收拾,就说是大病了一场,失去了些许记忆。让她赶紧去看看母亲大人,让老人家高兴高兴!”龚氏忙应道:“是,是,我这就去。”龚氏带着婢女向君安住处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