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把双刃剑啊……”在耳机另一侧舞弥的提醒下,卫宫切嗣收拾好心情,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下面的战场上,“舞弥,准备好攻击assassin,保护爱……保住小圣杯。”
“……是!”
挂在天空中的月亮依旧亮着苍白的光辉,在它的照射下,为掩人耳目而戴上面具的林文按照暗号,对好机关,轻松进入到远坂时臣的魔术工房内。
昏黄的蜡烛光下,略显疲态的远坂时臣坐在紫色天鹅绒的椅子里,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是他自己整理出来的林文所给的情报。
“林文,你说间桐家有问题……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林文点点头,面具后面的声音有些失真,“正常情况下圣杯战争是不可能召唤出这种充满肮脏与怨念的从者的吧?如果真的出现了,要么是召唤者有问题,要么是圣杯召唤术式本身有问题……在其他从者都无异样的条件下,就只能暂且假定间桐家有问题了。”
远坂时臣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轻轻地敲动着,林文能读出这举动里面的意思是什么:烦躁。林文也明白远坂时臣为什么会感到烦躁:他的女儿,还在间桐一家手里。
如果间桐家当真有问题,是堕落的魔道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女儿……林文推测时臣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你敢确定自己的推测吗?”远坂时臣脸上的疲倦与焦躁逐步明显起来,“林文,那可是间桐家……”
林文明白自己的老师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御三家”的荣耀之类的话,只可惜那所谓的荣耀,可能也只有远坂时臣本人在坚守,其余的两家,都已经放弃了。
“如果老师不信的话,可以让assassin探查一下。现在是圣杯战争,berserker的能力又有些克制archer,我觉得不可不慎重对待。”
林文的话应该是给了远坂时臣做出决定的勇气与决心,他转头对着一个魔术装置悄声说了几句话后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露出属于远坂时臣身为家主的自信与镇定:“辛苦你了,林文。你觉得这次圣杯战争最大的敌人是?”
“卫宫切嗣。”没必要撒谎,这是实话,让远坂时臣早点注意到卫宫切嗣,也是件好事。
“卫宫切嗣?”远坂时臣的表情有些惊讶,“你在这方面的看法倒是跟你的哥哥如出一辙……”
“那老师觉得呢?”
“肯尼斯。那位君主的手段很高,而且他召唤出来的从者也很强,能够正面压制saber……”
“那么为什么,卫宫切嗣会被称作是‘魔术师杀手’呢?”
远坂时臣沉默了。关于这个问题,他没办法用“背弃魔道”之类的说法搪塞过去。卫宫切嗣在地下世界的名声,可不是一两次幸运的交手所能铸就的,那可是不知多少次实打实的交战所建立起来的威名: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你说的对,我会纳入考量的。麻烦你了,林文,去休息吧。”
林文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行过一礼后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剩下就看远坂时臣是怎么做决断的了。
“你觉得间桐家有问题?”
“嗯,理由除了那些——”林文忽然住了口,并非他不愿意向自己的从者再多解释些什么,而是眼前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
言峰绮礼。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言峰绮礼在看到林文后,瞳孔微微涨大了些,显示出意外的神色来:“你也来了?”
“嗯,你是来干什么的?”
言峰绮礼在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后突然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才沉声回答道:“我只是回来看看而已。”
林文看了看言峰绮礼鼓鼓囊囊的口袋,没有再多说什么。从小时候起林文就知道,只要是言峰绮礼不想说出来的东西,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不会吐出哪怕是一个字的:“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林文掠过言峰绮礼径直地走了出去,留下那站在原地的身影渐渐被浓厚的阴影覆盖——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你,你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林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晃动杯子里红酒的金发男人。方才还在大发雷霆的吉尔伽美什此刻脱下了那厚重的金色盔甲,换上一套白色的奢华衬衣,点点金色的光彩点缀在他身上:那些纯金的首饰,挂在他的脖子、手腕、脚和其他一些地方。
“您似乎很喜欢金色。”
“毕竟只有金色才配得上我,不是吗?”赤红色的眼睛上下打量林文,“真是不可思议啊,言峰璃正那位庸俗的老人居然能教导出你们这样有趣的兄弟。”
“能取悦您这样的王者,我深感荣幸。”
“呵,”吉尔伽美什扬起下巴,嘲讽的笑意自然而然地从眼眸里流出,“收起你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吧,林文。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言峰绮礼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远坂时臣是什么样的人。看在前不久你取悦了我的份上,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要学你的师傅。”
吉尔伽美什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林文身边,距离近到林文可以感受到带有葡萄酒酸涩气息的吐息:“你的师傅是个‘合格’的臣子,在我面前,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态度也还算恭敬,但也仅此而已了。他终究还是一个,‘无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