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说这话的意思,也是希望吴老夫人能够尽快养好身子,他才能放心。但在吴老夫人的耳中,却觉得孙权这是在嫌弃自己多管闲事了。
正如你所说,婚姻乃是结两姓之盟好,袁氏背后有汝南袁家,徐氏背后代表的是孙家旧部,曹氏身后也是与曹家的盟好,皆对我孙家有所助益。
如今她还活着,孙权念在她的养育之恩,也定然不会对孙翊怎样。可她若有一日去了,便无法保全孙翊了。她只盼着孙翊能将她的劝告听进去,切勿在这个时候,做江东的罪人。
果然吴老夫人下一句就直接点明了自己的目的,“从前仲谋不过是江东一将军,他护着你,我也可以容忍你家世低微。但如今他统业江东,他的背后必须要有世家的支持。
行吧……乔玮也不想再解释了,“其实就算儿妇真的带了私心,阿母也不必这般处处防备,儿妇既然已经嫁入孙家,自然和阿母的心思一般,都盼着孙家能更好。”
权衡良久后,吴老夫人先做出了一点让步,“袁氏管家也并非不可。刚好,弗儿在府上,也该学一学管家之事,就让弗儿帮着袁氏打理一些琐事吧!”
或许是因为长久的忧虑,吴老夫人的病好得便很慢,苦药吃得多了,性情也越发敏感易怒。她一面怕孙权会不听从她的话,一面又不想让孙权不悦。
唯独你的家世,反倒一无是处,既无法替仲谋拉拢人心,又无法为江东拉拢盟好。”
吴老夫人多少有些不愉,她病了的这些日子,孙权纵然是每日晨昏定省、侍奉汤药,但许多事情却从不和她商量,更重要的是,孙权对于其他臣子将领的安排皆已尘埃落定,除了个别官职有所调整,大多也都还是遵照孙策在时的旧例,令来奔丧的诸将领回镇守守地。
说是帮忙打理,其实只怕是监管更多一些。
这一点,吴老夫人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乔玮。
但她就是不满乔玮的擅做主张和桀骜难驯。
乔玮回过头来,看见孙权从屋外走进,踏着坚定的脚步给吴老夫人行礼,“阿母还病着,如此多思忧虑也不利于病体康健。其实家中之事,与阿母的病体相比也都是小事。
孙权觉得并不合适,谢春弗又不是家中女眷,论起血缘来也还远着,让一个外人管家,孙权又不傻,吴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都快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
“谢家妹妹既然是来府上做客游玩,又岂有让客人劳累的道理,传到外臣的耳朵里,还以为咱们孙家有多轻狂无礼。”孙权一口拒绝。
“不过是跟着学管家罢了,又不必她来管事。”吴老夫人还是不死心,“她在家中,也无长辈会教导她这些,从前她跟着我,也才多少学了一些。如今叫她跟着袁氏,难道也不行?”
孙权有时候面对吴老夫人的固执也挺头疼的,但一想到阿母的养育之恩,又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平白叫她伤心。
正为难间,乔玮忽然出声,看着坐在一旁安静得快要成透明人的谢春弗,“那谢家妹妹想跟着袁嫂嫂学管家之事吗?”/divc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