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曾经有过去苏联留学的机会。”宋嘉应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自嘲一声,“我那时候和同学关系不错,也没有瞒着对方,结果,对方直接交了一封举报信。”
“糖豆缺少安全感,我一去就是三年,中间只有寒暑假能回来,你一个人带孩子——”
白柳低头不语,轻轻“嗯”了一声。
感谢他回来了,不然结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宁愿她不听话。”白柳缓缓平躺,微微闭眼,“我只希望她平安快乐。”
宋嘉应当年不告而别消失,糖豆嘴上不说,心里却没有忘记。
白柳摇摆不定的心开始渐渐停止摆动。
“说我出身资本主义家庭,对待同学大放厥词,他可以做人证。”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宋嘉应重申,“一切都要快,涉及个人利益的面前,没有人会轻易谦让。”
“糖豆晚上没有再问我是不是要离开。”却一直紧紧围绕在妈妈身边。
白柳不可避免地心软了,她考虑事业和孩子究竟那个更重要……
只当她再婚后转了性子,更勤快了。
“你不是才刚来,而且——”
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往往更加不择手段,前一天还说她是好姐妹,后一天就能笑吟吟送你上男人的床。
白柳嘴里呢喃二字,渐渐下定决心。
“不,糖豆真聪明,像我。”宋嘉应笑得一脸自豪,“聪明的孩子会想更多,但同样不需要更多解释。”
宋嘉应往前冲的时候她守家,那她往前冲的时候,宋嘉应也能守家。
白柳猛然从炕上爬起来。
宋嘉应没有开灯,恰好窗外月光皎洁,月光映射到他眼里闪烁的光:“况且,也许很快,我就能带着孩子去找你。”
可是他离开,将不得不再次回到漩涡之中。
白柳能想象到宋嘉应彼时的无助,年轻时受过的伤害往往更加印象深刻,也因此,他永远不会轻易对任何人完全信任。
“我现在就填申请表。”
她脚踩车蹬踩出了风火轮的架势,赶在早上上班前,直接去了高永昌家里。
孩子哪里有不淘气调皮的,只有受过磨砺、拒绝的孩子才不得不学会乖巧懂事。
糖豆太懂事了,她心底里不想妈妈离开,但嘴上却不说,因为不想耽误妈妈的事业。
曾经吃过的亏,她恨过,如今只剩谨慎。
“可是糖豆这边——”
过分的聪明。
第二天一大早,她在天光微亮时亲了亲糖豆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与宋嘉应打好招呼就出门。
白柳点头。
高永昌开门的瞬间,朝她身后看了看:“你别担心,我和你一起去公安局——”
“哈?”她不理解,“去公安局?”
高永昌瞪眼:“不是说吕非被抓了,到底因为啥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