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毁尸灭迹(2 / 2)

孤竹无虞扬扬眉,“怎么,想赎罪吗?”

慕容寒枝的头垂得更低,脸色通红,不安地咬着唇,“臣妾知道没有资格,可是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尽快配制出解药,到时候皇上再杀了臣妾不迟。”

一听这话,孤竹无虞立刻不高兴了,“好端端的,说什么杀不杀,朕不想听!”

“是,臣妾知错!”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慕容寒枝立刻先认错,末了又惊愕地抬头,“皇上?!”听他的意思,难道不想杀她了吗?

为什么?

孤竹无虞也不看她,自顾自翻看着那些药草,居然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如果,慕容寒枝不是曾经伤害过他,或者----

“皇上为皇子赐名了吗?”慕容寒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鼓了半天勇气才问出来。

“不曾,”孤竹无虞摇头,一说起皇儿,他的心情就会不自禁地好起来,“朕要好生想一想,怎么,你有好名字吗?”他回过头来看她,眼神里居然有期待。

慕容寒枝心一跳,慌乱地摇头,“不、不,臣妾没有资格。”

“算了,”孤竹无虞生气地回过身去,“不用你想,朕自己想。”

见他又无缘无故地生了气,慕容寒枝越发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心地开口,“臣妾如果离开了,皇上一定会着人好好照顾皇子的吧?”她口气里透露着太明显的不舍,傻瓜也听得出来。

孤竹无虞动作一停,回过身来看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放心?”

慕容寒枝咬着嘴唇点点头,又立刻摇头,“不、不是,臣妾……”

“不放心,就自己照顾他,你是他的娘亲,没有人比你更懂得如何照顾他,不是吗?”孤竹无虞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心里早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就算只是为了孩子,她已经不想离开了。

“皇上肯?”慕容寒枝惊喜莫名,才要高兴,突然又想起什么,“可是臣妾、臣妾这一身的罪孽----”

孤竹无虞只是笑笑,背着手慢慢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慕容寒枝脸上惊喜、感激的笑容消失不见,代之以一片冰冷的仇恨,“孤竹无虞,你就得意好了,你会为你现在的天真付出代价!”

是的,如果她不表现出强烈地想要留下来的欲望,孤竹无虞又怎么会对她放松警惕,她又怎么有机会逃离这里,以寻找机会为妹妹报仇!相信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也许是因为慕容寒枝所表现出来的不舍和贪生让孤竹无虞对她放松了警惕,最近这段时间,在嘉福宫守卫的那些侍卫们明显少了,神情间也没了最初的戒备,甚至慕容寒枝出入宫中任何一处地方,都不必由他们寸步不离地跟着了。

萧云儿自然是不明白慕容寒枝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她很明白,那就是主子绝不可能就这样忘记了妹妹的仇恨,而一定是在忍辱偷生、伺机而动!她也曾不着痕迹地试探过慕容寒枝,都被她以一句“我自有分寸”给了挡了回来,有什么办法。

解药的配制已经接近尾声,这天慕容寒枝遍翻药房和宫中藏珍之处,就是缺了一味“地葬花”,她又气又急,一向温和的她对着他们发起脾气了,“怎么回事,连地葬花都拿不出来,若是误了皇上的解药,你们吃罪得起吗?!”

“寒妃娘娘饶命!”宫女侍卫们跪了一直,个个冷汗直流,“奴婢(奴才)听都没听过地葬花,哪里找去?”

慕容寒枝哼了一声,大概也觉得他们说的有理,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罢了,都起来----我画出地葬花的样子,你们都去找,先找来的重重有赏。”

“谢寒妃娘娘!”所有人都喘一口气站起身来,心里暗暗叫苦:别了,只要能找回这个地什么花的向娘娘交差就好了,赏不赏的,也不敢盼。

慕容寒枝甩手而去,他们自然不敢怠慢,跟着去拿上地葬花的图样,满京城地找起来。

孤竹无虞知道此事后,只是笑了笑,“她倒是有心。”

靳洪钊冷笑一声,眼神很不屑,“那个女人就是想借此来让皇上饶她不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孤竹无虞摆了摆手,“罢了,由她去。”

自去年到现在,时已九月,孤竹国中滴雨未下,很多郡县的地里颗粒无收,灾情已现,各地纷纷上书朝廷,要求开国库赈灾。孤竹无虞自然心中焦躁,派大臣出巡各地,视察灾情,遇有灾情严重的,便上报朝廷赈灾,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也顾不上别的。

所幸这段时间以来,他身上的毒也没再发作过,身体好得跟正常人似的,一时半的,他也没想起慕容寒枝来。

是日,国师夜观天象,声称得到神灵指示,要孤竹无虞去皇族寺院----清灵寺开祭坛拜天神求雨。他虽从不信鬼神之说,但在这种非常时候,还是不能明着对神灵不敬,择一吉日,太阳未出山就率领群臣前往清灵寺,开坛求雨。

慕容寒枝依旧跟往常一样,询问有没有人找到地葬花,自然是没有人找得到----因为孤竹国中根本就没有这一味药,而且孤竹无虞所中之毒的解药,就是胜雪花的花根,她这么久以来所做的一切,只为掩人耳目,骗得孤竹无虞对她放心而已。

孤竹无虞和群臣都不在宫中,皇后严冰寒受了皇上的气,跑回严相家也还没有回来,皇宫之中最大的,就成了她这个“寒妃娘娘”。一大早,她去到正阳殿,待了一小会儿就出来,神情间未见异常,只是身形有些僵硬,似乎隐藏了什么。

但没有人上来盘问她,一来因为她是孤竹无虞最“宠爱”的妃子,还是小皇子的娘亲,谁敢对她不敬,二来她最近经常出入正阳殿,他们也已经习以为常。

看她穿了一身比较利索、也比较普通的衣服,并没有带其他东西,谁也不会生出什么疑心。从正阳殿出来,她并没有回嘉福宫,而是一路往宫门方向而去。

孤竹国皇宫很大,越是接近宫门,人就越少,只有一些守门侍卫,她寻了个角落进去,再出来时,已经脱去外衫,露出里面跟寻常宫女一样的衣服。凭着刚刚从正阳殿拿出来的通行金牌,她一路畅行无阻地出了宫,疾步往西而去。

而这一切,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包括萧云儿,因为之前慕容寒枝已经交代她,说自己要去看顾皇儿,会睡在那边,她自然不会多问。

折腾了一天之后,孤竹无虞疲惫至极地回到正阳殿,晚膳都没怎么用,就睡下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日天大亮时才起,只觉得浑身无力,大概是在太阳下晒了一天,热着了吧,他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期间太医来为他诊过脉,开了药给他,他喝过之后又再睡,隔天起来才觉得好了些。

“皇上觉得怎么样,还会头痛吗?”寸步不离地守了他一天两夜的靳洪钊赶紧迎上去扶他,满脸担忧之色。早知道祭个天就把皇上害成这样,不如不去。你看这天也祭了,神也拜了,到现在还是艳阳高照的,哪里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

孤竹无虞摇了摇头,还是不怎么有精神,但已经好多了,“朕没事,寒妃有没有过来?”

靳洪钊摇头,“不曾,属下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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