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符合你好色的性子。慕容寒枝在心里评价他一句,觉得两下里很是符合,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首肯,连玦越发高兴了,领着慕容寒枝在府上到处转,兴致勃勃地向她介绍着所有好玩的地方,直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慕容寒枝都替他累得慌。
因为连相下了早朝之后,又留在御书房处理一些政务,因而这时候只有连玦一人在家,当然所有事情都是他说了算,与慕容寒枝入座之后,他又叫了一队歌舞姬进来边舞边唱,边与慕容寒枝对饮。
慕容寒枝原本不善、也不愿意饮酒,但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就小饮了几杯,结果头脑很快开始发晕,眼神也有些迷乱,轻抚着额侧,越加显得娇柔无限,“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此时的她在连玦眼里透着说不出的诱惑之意,他早已按捺不住,淫邪地笑着,去摸慕容寒枝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公主是海量来的,哪能说醉就醉……看公主这肌肤,简直比凝脂还要滑嫩三分……”边说着话,他的手边不老实地在慕容寒枝手背上摸索着,并顺着她的腕一路向上,摸到她手臂上去。
湿腻腻的感觉传来,令慕容寒枝在一瞬间想到了蛇,她突然有了想要吐的冲动,便就势抽回手来捂着心口,张口欲呕,“哦----”
桑雨早已在旁看不下去,要不是慕容寒枝几次使眼色给她,她早把连玦海扁一顿再说!“公主,你觉得不舒服吗,不然回东宫如何?”天杀的连玦,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占公主的便宜,当心我给你好看!
“公主才喝了几杯而已,怎么会醉?”连玦无意识地攥了攥了拳,似乎还在贪恋方才与慕容寒枝肌肤相亲的感觉,“公主,来来来,我们再喝!”
“连公子见谅,公主不适宜多饮,属下职责在身,要护得公主周全,连公子自己喝吧。”桑雨才不管连玦是什么玩意,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挽起人来就走。
“你大胆----”
连玦才要发冲天怒火,慕容寒枝已反手按上了他的胸口,温柔一笑,“我今日确实喝得有些多了,头很晕,想先回去休息,连公子既然对我有意,难道就不体谅我一介弱女子喝不得这许多酒吗?”
她这一巧笑嫣然,再加上她的手就在他胸口,虽隔着冬衣,仍然让他有种被烫到的感觉,何况两个人此时挨得如此之近,闻着自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之气,他连骨头都已酥掉,就算有再大的怒火,也瞬间熄灭下去,“是是是,体谅体谅!臣当然是体谅的,公主还不知道,臣对公主----”
不等他的手摸上来,慕容寒枝一个灵巧地转身,已脱离他的怀抱,顺势倒在桑雨肩头,“既如此,多谢连公子……桑雨,送我回去吧。”
“是,公主。”桑雨得胜一般扬高了下巴,扶着慕容寒枝出门去。
“恭送公主!”连玦冲着她们的背影行了个大大的礼,再直起身来时,一脸的意犹未尽。这次没占到多少便宜,总不免叫人觉得遗憾,但他毕竟是第一次约慕容寒枝前来相府,总得知道点分寸,还是不能乱来的。
不过,想到终于在约公主到自家府上游玩这一点上,他没有输给奉阳王,不禁又是得意,又觉得相当解气:奉阳王,你等着吧,你能做到的,本公子也能,看谁笑到最后!
回到东宫,慕容寒枝确实觉得头脑一阵一阵晕眩,心口烦恶欲呕,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便和衣斜倚在锦被上休息。桑雨一路上都在生气,到现在还鼓着腮帮子,打水浸湿了毛巾,帮她洗手净脸,一声都不出。
隔了一阵,慕容寒枝听出她呼吸短而急促,显然气得很厉害,便微微睁开眼睛,“扑”地一笑,“桑雨,你要噘着嘴到什么时候?当心那嘴成了拴油瓶的地儿,可就不俊俏了哦。”
“公主就笑话属下好啦,”桑雨一点都不脸红,还气得侧过身去,“等什么时候奉阳王和连玦为了公主打起来,看公主怎么收场。”她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看不出来,如今公主正周旋于这两者之间,对哪一面的态度都不明朗,这两家又是死敌,若有朝一日,他们知道公主对谁都有情,还不打个你死我活啊?
说到这里,她倒是奇了怪了,一直以来,慕容寒枝处事都是冷静而睿智的,从来不给对方留一点破绽,为何单单在这件要人命的事情上,她反而剪不断,理还乱,看得她胆战心惊的?
就知道你在气这个。慕容寒枝斜了她一眼,反问,“我为何要收场?”
啊?桑雨一怔,看到她的眼神,陡然间明白了什么,不由一怔:“公主是说----”
“话不是你说的吗,让他们狗咬狗才好,”慕容寒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我不过扔块骨头给他们,就让他们争去,无论争出个什么结果,都是他们自作孽,我为何要替他们收场。”原来她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难怪依她的冰冷性子,竟然会忍下连玦对她的无理了,她就是想挑拨得这两个人为了她大打出手,最好是两败俱伤,东宫这边好坐收渔人之利!
不过,这好像也不大人道吧?连玦固然是个登徒子,话没说上几句就对慕容寒枝动手动脚,就算最后吃亏也活该,可那奉阳王对她却是真情实意,相识这么久以来,两人曾经相距无几,但奉阳王对她却始终尊重,从不曾越雷池半步,若最后也不得善果,岂非让人寒心吗?
然桑雨是一心向着太子和曲云烟的,一听这话,一下就高兴得直拍掌,“太好了!原来公主早有计谋,属下还----公主放心,属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得公主周全,绝不让连玦动公主一根手指头!”她年纪还轻,再加上先入主主地将奉阳王当成了奸臣,因而只顾着高兴,也想不到哪里去。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当初想到这一点时,她就知道一定不会有好结果,若是其中一方压倒了另一方,那么她势必就得嫁给赢者,否则对方必不会轻易罢休。若是双方两败俱伤,那她就是辜负了奉阳王对她的一片真心,此生难安。换句话说,这场豪赌已经开始,不到最后是停不下来的,而最终的结果,都没有真正的赢家。
因而,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她都会在想,这样做到底有何意义,或者说有无必要。这些原本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而且她当初也不是想要这样,可如今一步一步走来,事情已经快要脱离她的掌控,她想要脱身,已经不能!那么,无论她是否愿意,或者是否想看到血流成河的景象,都必须继续下去了。
话又说回来,慕容寒枝自认为法子很高明,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打垮秦、连两家,但连相一向老奸臣滑,慕容寒枝对自家儿子一向瞧不上眼,却在突然之间改变了态度,还经常与连玦一同游玩,相谈甚欢,不由他不起疑心。待到他查到慕容寒枝同样跟奉阳王卿卿我我之时,不禁勃然大怒:好个凤吟公主,原来是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
“叶杨,快点快点,别让公主等得太久!”连玦从屋里跳出来,边跑边整理衣冠,急得一走一跳,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到慕容寒枝身边去!
今儿个两个人约好一起游湖,虽说天很冷,湖边没有什么景色好看,但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万里荒漠,也有无限风情。
连相一看到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一个横步过去,把他挡下来,“不准去!”
“啊?”连玦一呆,继而跺脚,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父亲,你、你怎么----我、我要去见公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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