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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翊有点儿着急,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臣请太后仔细想一想,安兴九年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WWW..l否则也不会……这件事情很重要,请太后仔细想一想!”
太后诧异地看着他,“什么事情会跟安兴九年的事牵扯重大?让哀家想一想。”她拿锦帕轻拭了一下唇角,仔细想了一会,还是摇头,“真的不曾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硬要说的话,先皇在安兴九年驾崩,这件事朝臣都知道,不必哀家告诉你吧?”
是不必。凌翊暗里苦笑,看来公主好不容易才发现的线索,又要断了,“那恕臣叨扰太后,臣告退。”
他转身才要走,太后却突然叫住他。“等等!”
“太后还有何吩咐?”
太后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开口,“奉阳王,哀家知道你急于破‘魅影’之案,可人力必定不能胜天,你能做多少便做,做不到的,也莫要勉强。知道吗?”她的意思自然是说,要凌翊先保护好自己。
凌翊肩背一僵。似乎想要分辨什么,却只是点了点头,“谢太后挂念,臣知道该怎么做,臣告退!”
太后怔怔瞧着不断晃动的珠帘,眼里有恐惧之色一闪而过,身子也不禁泛起一阵颤抖:安兴九年。那一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的大呢……
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之处,却又因为年代久远而无迹可寻,不由慕容寒枝不觉得失望,都没有信心继续查下去了。
不过。她始终觉得太后肯定对奉阳王隐瞒了什么,尽管没有根据,她还是凭直觉意识到,安兴九年一定不如太后所说的那样平静,肯定有什么事是非同寻常的,只不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并不多而已,所以太后才矢口否认,就是认定没有人能够知道得比她更多。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并没有什么根据,为了解得更详细一些,她便故意在与曲云暮兄妹的闲聊中,有意无意地提及此事,“皇兄可知道安兴九年的事吗?”
“安兴九年?”曲云暮愣了愣,“阿凤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跟‘魅影’之案有关?”
慕容寒枝点点头,既然找人相帮,那就不该有所隐瞒,“不瞒皇兄,我跟奉阳王查到一些事,我们觉得此案必定和安兴九年的什么事有关,可那时候的事,我们也查不到,不知皇兄可听人说起过一些吗?”
曲云暮沉吟着,“这个吗,安兴九年我也才几岁大,云烟还没有出生呢,当年曾发生过什么事,我怎么可能记得,不过我后来好像也听人说起过,那年天生异象,皇位更替,好像还有人莫名其妙地被先皇处死,至于具体情形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天生异象?”慕容寒枝眼睛亮了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异象?”
“不知啊,”曲云暮摇摇头,因为帮不到慕容寒枝而有些歉然,“我毕竟没有亲见,只是听人说的而已,据我估计,应该如同端木将军被冤枉之时一样吧,无非就是天降红云,或者大雨,或者干旱之类的。.l[]”想来依着世人的正常思维,也就能想到这些了。
慕容寒枝下意识地点点头,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一时之间也无从考证,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就是安兴九的什么事跟被杀的六个人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同时位列朝堂,又在事隔这么多年之后,先后被杀。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知道还有谁跟安兴九的事有关,或者说他们应该查一查,还有谁也是在安兴九年被加官晋爵,那就可以大致猜到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了。
自从那天凌翊问过太后安兴九年的事之后,她虽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明显对“魅影”之案留上了心,时不时差人打听一番,有时干脆将凌翊叫来详细询问,像是也盼着快点结案一般。凌翊自然感到诧异,又不好直接问太后,便对慕容寒枝说起,后者只是笑笑,说太后此举只为关心王爷安危,本也无可厚非,凌翊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本来依慕容寒枝的意思,是想拼着被曲天昭责罚,也要找他一问究竟的,一般而言,在当朝询问前朝之事,而且是跟皇位有关,都会引来在位之人的猜忌,是件很危险的事,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等她去问,就有人先找上了她。
这天她去到丞相府为连玦治伤,一番诊治下来,连玦大为舒爽,随着身体一天天好转,他已经可以慢慢抬起一只脚,虽然这样会把他累到大汗淋漓,但比起一动都不能动的废人,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也越加令他信心倍增,毫无条件地信任起慕容寒枝来。
再嘱咐了他几句之后,慕容寒枝便告辞出来,就在离皇宫几里之处,五、六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将她乘坐的轿子拦了下来。
“什么人?!”随行保护的桑雨见状目光陡然一凝,“唰”一声拔出长剑,挡身在轿前。
对方之中的首领上前一步,尽管满身杀气,态度却很客气,沉声开口,“请公主跟我们走一趟。”
跟你们走?笑话!桑雨冷笑,“唰唰”挽了个剑花,剑势凌厉,不容人小觑,“既然知道轿中是公主,还敢如此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说!”
首领理都不理她的茬,只对着轿帘道,“公主请放心,我们此行是有求于公主,只要公主别生事,我们自不会伤公主一根头发。”
慕容寒枝早已听得分明,挑帘出来,如水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淡然一笑,“几位确定我能帮你们做什么事吗?”
看来这些人很清楚她的身份,说白了就是问她来的,而她所料没错的话,这些人就是“魅影”无疑,只是不知道,谁才是杀人凶手。
对方显然无意多费唇舌,说了声“公主请”,上前一步就要抓人。(www..l)
桑雨脸容一寒,一个挺剑将他拦下,厉声叱道,“不准碰公主!”她整个人瞬间化成一道白光,连人带剑杀将过去。她自幼随师习武,尤长于剑术,这一下全力施为,那几名黑衣人立刻被逼得连连后退,一时半会奈何她不得,但她要想制住这几个人,救公主安然离开,也绝非易事。
首领似乎并不关心那边的战团,随行守护的几名侍卫拿着兵器作势上前,他头都不回,手指连弹,几乎同时封了他们的穴道,他们便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动弹不得了。
“好功夫,”慕容寒枝大为赞叹,连连颔首,“小女子佩服。”
“公主何必自谦,”首领不为所动,露在面罩外的两只眼睛闪着亮光,“公主初回皇宫,便声震朝野,自有他人难及之处,先前我只闻公主之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单是这份处变不惊的定力,便胜于常人何止数倍。”
看来此人绝非普通子民,从他瘦削但强劲的身体来看,他应该相当年轻,谈吐之间也不失礼仪,应为名门之后。
听他如此夸赞自己,就算身处险境,生死未知,慕容寒枝还是觉得脸上一热,“你对我,倒不吝夸赞之词,我----”
她话才说一半,那旁陷入苦战的桑雨早急得汗如雨下,却怎么都摆脱不掉那几个黑衣人,便得空大声叫“公主快、快走,这里危、危险!”她正又气又纳闷哪,这都什么状况了,公主还不赶紧找机会逃,居然跟他们相谈甚欢,难道公主不怕死的吗?
黑衣人大概也觉得耽搁得太久了,眼中精光一闪,慢慢走过去,“公主不必多言,只要公主不生事,我保证不伤公主一丝一毫,公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