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太后也不是他的娘亲,他们之间也没有半点情份可言,若是太后真的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来,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对于他赤裸裸的威胁,太后只当没有听到,闭起眼睛,轻轻诵起佛来。
曲天昭怒极,可无凭无据之下,他也不好公然对太后怎么样,便飞起一脚将那个无辜的木鱼踢到半空,落下来时摔个粉碎,人也摔门而去。
太后紧紧闭着眼睛,身子泛起了一阵颤抖:结束了,终于快要结束了……
尽管忌讳于太后和奉阳王之威,曲天昭并没有对太后做出什么事来,却仍然派了一队侍卫守在嘉宁宫,日夜监视太后的动静,更不允她随意出入----其实就算曲天昭不派人监视,太后也几乎不出嘉宁宫半步。
这样一来,算是苦了陶沁,她几次三番上奉阳王府,想要找凌翊一诉相思之苦,可因为凌翊的哑疾还不曾完全好起来,他不想陶沁见到自己这副样子,便总不肯见她。
一来二去的,陶沁是又气又急,偏生又奈何凌翊不得,只好找太后替她做主。结果曲天昭偏偏在这个时候禁太后的足,她除了气得跺脚,又能怎么样。共共见技。
曲天昭一对太后有所动作,慕容寒枝立刻感到不妙,事情发展果然不出她所料,曲天昭既然开始怀疑太后,那么早晚也会怀疑到凌翊身上去,还得提醒他早做防范才行。
一大早的,慕容寒枝便和凌翊约好前往嘉宁宫向太后请安,要确定她是否无恙。因为是这两个在皇上面前极有份量的人,侍卫也不敢不放行。两人进去之后,见太后安好,这才双双松了一口气,跪倒行礼,“参见太后。”
隔了一会儿,太后才慢慢睁开眼睛,恭敬地向着观音像叩了个头,站起身来,“起来吧,哀家没事,不用挂念着了。”
两人起身,凌翊目光闪烁,明显是有话要说,却又不好启齿,慕容寒枝似乎料到他心中所想,脸色有点发白。
太后见他两个一个比一个神情怪异,淡然道,“公主如今亦不是外人,奉阳王,你跟哀家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这倒也是,一直以来凌翊对太后是尊重有加,什么都不瞒她,而慕容寒枝更是知道了所有的事,他们三个现在倒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了,想想还真是讽刺呢。
“是,”凌翊咬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地开口,“太后,臣有一事一直不明,臣心口的烙印,到底从何而来?”
太后一怔,下意识地捏了捏锦帕,“哀家不是告诉过你,是你生身父母,就是镇南王夫妇替你烙上去的,你定要追问这个,是想知道什么?”看她神情由平静突然转向焦躁,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在刻意掩饰什么,更不用说一向聪慧的慕容寒枝和凌翊了。
“太后!”凌翊急了,三番两次都问不出个结果,他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太后不要再对臣说谎,如果真是如此,那许玄澈为何会知道?”
太后身子一震,目中露出震惊之色,显然没想到凌翊会说出这般话来,却咬着牙不松口,“是哀家告诉他的,因为他恨朝臣,要把他们全都杀尽!是哀家跟他说冤有头,债有主,要他不要滥杀无辜,并且告诉他你的身份,以便让他知道,你是哀家信任之人,朝中不能没有你,让他们不得伤你分毫。”
“是吗?”听太后说的像是有些道理,凌翊半信半疑,情绪倒是没有方才那么激动,“可是许玄澈他----”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吧?就算要告诉“魅影”他的身份,用得着说出烙印的事吗?那“魅影”如果真的要杀他,难道还会先解开他衣服来看一看?
慕容寒枝一直沉默不语,当然看出在这件事情上,太后还是有所隐瞒,也许她瞒着的,就是凌翊真正的身世,至于个中原因,只怕只有太后自己知道了。“太后,如今父皇派人监视于你,你要处处小心,不然凤吟和王爷都不得安心。”
“不妨事,”太后摆了下手,“皇上就算怀疑哀家,也不会怎样,哀家已经叮嘱玄澈,不要再入宫,过一阵子再说。”
她一提起许玄澈,慕容寒枝的心猛的一沉,试探地问,“太后,许公子他是不是还会……”
太后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你们不会懂的,别问了,哀家不会说。”
她这般的绝决,慕容寒枝和凌翊同时感到无比的失望,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担忧和焦急之色: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令太后改变心意,劝服许玄澈收手呢?
现在看来,好像完全没有可能啊……
慕容寒枝担心的事,果然在不几天之后成了现实。因为她从被“魅影”掳去之后再归来,就一直没再去替连玦看伤,连相曾经派人来请过她一次,但她满心都是许家之事,暂时没有心情,何况连玦的伤在她被掳之前就已经到了一个类似关卡处,就算她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再进一步,又何必过去看连玦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得让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而要命的是,就因为她的拒绝,连相就当成她是在跟凌翊一伙,共同对付于他,就为让连家绝后,他这一下怒火中烧,哪里还按捺得住,加上“魅影”被传是许家后人在做怪,而太后跟许家渊源非浅,凌翊又跟太后最是亲近,他可算逮到了扳倒凌翊的绝佳机会,便私自入宫面圣,说明厉害。
“什么?”曲天昭一听之下登时大吃一惊,“你说奉阳王他----”
“十有八九,”连相一连阴森的笑,摇头晃脑的,“皇上想啊,太后也是许家人,如果‘魅影’真的是许家后人,她绝对知道些什么,奉阳王如此得太后信任,能脱得了干系?”
曲天昭惊魂未定的,喉咙里干得厉害,“朕怎么没有想到?这、这个……”一直以来他那般信任奉阳王,军国大事都交由他处理,如今他更是手握雪池国半壁江山,若他真有不轨之心,谁还制得了他?
“皇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看出曲天昭对凌翊已起了疑心,连相暗里冷笑,越加起劲地劝说,“趁奉阳王现在还没有露出真面目,皇上还是要趁早解决的好!”
“依你看,朕要如何做?”曲天昭这个一国之君,当得还真是有骨气啊,居然问臣子应该怎么做!“奉阳王不是寻常朝臣,若是逼急了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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