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为复仇而来(2 / 2)

不过,万幸的是有慕容寒枝和温仲庭在旁开导劝慰,她虽无法在短时间内忘却丧母之痛,心境却也能够慢慢平复,只在午夜梦回之时,默默流泪,心中念着娘亲可以原谅她这个不孝女,魂魄早日脱离苦海,投胎转世去。

之后宫中就平静下去,速度之快不禁让人怀疑,良妃之死只是南柯一梦,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六月初六,黄道吉日,曲天昭命他们为曲云烟打扮好、收拾好一切,并派了一队侍卫守护,送她踏上去望川国的路。

太子是直到今天才知道慕容寒枝要随曲云烟一起去的,因为之前曲天昭并没有告诉他,自然是不想他为了一个女人多生事端,而他一得知这一消息,不由他不气急败坏,原本没打算前来送妹妹的他风风火火地赶到车队最前头,一把抓住了慕容寒枝的手,“阿凤,你不能去!”

这么久了,他对阿凤是什么心思,她应该很清楚,就算她一时不能接受他的心意,但至少不能远离他,否则他们之间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该死的,他绝不允许这样!

“太子殿下请放尊重些,”慕容寒枝冷着脸,狠狠用力甩脱了他,“我要陪公主去望川国,是皇上金口玉言答应下的,我若不去,便是抗旨。”

“我跟父皇说!”太子急得要吐血,“父皇一定会听的,阿凤,你别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

“多谢太子殿下垂青,”慕容寒枝也不看他,视线落在别处,那种冷漠直让人从骨子里想打哆嗦,“但我只是一介平民,且与公主情同姐妹,怎能眼看着她孤身一人入望川国,我已决定同往,太子殿下不必多说。”

太子气极,一时又奈何她不得,不禁怒从心头起,眼神已森寒,“阿凤,你就是不肯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是我看中的东西----”

“我是人,不是玩物,”慕容寒枝冷笑,手腕一翻,竟然亮出一柄短刀来,雪亮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我意已决,你若逼我,我便跟良妃娘娘一样,了结了自己。”

不愧是经历生死、屡破奇案的慕容寒枝,对人性和人的心理看得很透彻,她就看出太子就算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对自己的母妃却始终怀有一份尊敬之情,所以在这种时候,用这个法子对他,就是想以良妃之死逼出他仅有的一点良知,放她安然离开。

“你----”太子果然惨然变了脸色,嘴唇哆嗦着,一步一步后退,“你、你好,你好狠!凤不栖,我今日算是认识你了!好,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嘶声吼完,他已转身狂奔而去。

罢了罢了,看来阿凤注定不属于他,他又何必强求,否则就算把她的人强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意思不是吗?他不是拿得起,放得下,而是太清楚慕容寒枝外柔内刚的性子,这回他根本就拿不起来。

慕容寒枝呼出一口气,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还好他知道进退,否则----”

“阿凤果然是厉害,对什么人用什么招。”自家哥哥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轿中的曲云烟却一点都不心疼,声音里反而还着笑意,好像很高兴哥哥受苦一样。

慕容寒枝苦笑,“公主就别再取笑我了,好了,我们也该上路了,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曲云烟似乎冷笑一声,“走吧。”

慕容寒枝应答一声,吩咐车队一句,打头的赶车人一鞭打在马背上,马儿长嘶一声,缓缓迈动步子,踏上前往望川国的茫茫路程。

前途如何,无人可以预知,就连慕容寒枝,也不能……

望川国与雪池国虽是比邻而居,但两国之中却隔着不知绵延几千里的山脉,远远望去,层峦叠障,云雾缭绕,似乎永无尽头。

就方位而言,望川国地处塞外极北苦寒之地,西北方不远就是高入云端的大雪山,山上积雪常年不化,因而望川国的气候较之其他各国便寒冷了许多,总会让人觉得夏日才刚刚来临,冬日便随雪而至了。

因为大雪山地势高而陡峭,有如刀劈斧削一样,每当太阳升起,万千光线折射而下时,整个望川国似乎被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神圣不可侵犯。而那巍然耸立的冰川雪壁,更是一大奇景,“望川国”三字,便由此而来。

越是接近望川国境地,慕容寒枝就越是蜷紧了自己,仿佛不胜其寒。也确实,在雪池国时已是盛夏时节,她常常难耐那种叫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热,而现在才一转过大山,就可以感觉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直往四肢百骸里钻,无可抵挡,无处可逃。

“阿凤,你冷得厉害吗?”看出她好像很难受,曲云烟干脆揭下蒙头红巾来,拿手贴上她的额头,“好像也不烫,阿凤,你哪里不舒服?”她穿了一身大红嫁衣,脸上也薄施了脂粉,虽说仍算不上貌美,但她身上这种沉静的气质却少有人及,只是别人要肯用心去体会才行。

慕容寒枝摇摇头,“我没事,是有点儿冷,不过没有不舒服,你放心吧。”她暗里苦笑,闭紧了唇,曲云烟把温仲庭的事都告诉了她,足见对她之信任,可她心里的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曲云烟的,不是信不过她,是不能害她。

“没事就好,”曲云烟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闻言收回手来,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这也走了两天了,估计再有一天就可到望川国皇宫,阿凤,我该做些什么?”

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气,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都压下去,“我已想过了,到达望川国皇宫,他们一定会安排公主去驿站休息,而后入宫面见皇上和皇太后,到时公主便以长途跋涉、身体不舒服为由要求先休息几天,而后再说封妃之事,他们想必会答应,等缓过劲儿来,我们再伺机而动。”

曲云烟思虑了一阵,点点头,“嗯,听起来倒是蛮合情理的,那就到时随机应变吧。”

慕容寒枝目有忧色,但眼神却是坚决的,“公主,事到如今,我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定要处处小心,步步为营,若是一个不慎,你和温公子就会陷入危境。”

“我不怕!”一直紧跟在车边的温仲庭压低了声音表明态度,“只要能跟云烟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闭嘴吧你,”曲云烟没好气地斥他一句,“温仲庭,我可告诉你,我们此番用计,是要想办法都活着好好在一起,你要再动不动给我拼死拼命的,我可不饶你!”

这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性子,要是死了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那他们就干脆向皇上说明好了,还费这么大劲儿做什么?

温仲庭被骂得讪讪然,慕容寒枝也不禁莞尔,忍着笑道,“公主就别骂温公子了,他是想让你明白,无论将来如何,他终将对你不离不弃。好了,不要吵了,先休息一会吧。”

他两人也不再多说,知道慕容寒枝是怕这边吵起来,会引起侍卫注意,就都听话地闭上了嘴,队伍又一次陷入叫人窒息的沉默中去。

慕容寒枝往角上挪了挪,身体死死靠紧了车壁,仿佛这样才可以找到一点依靠似的。她失神地双眸似乎没有了焦距,看着某个不知名的方向,心却像是在火上煎熬一样,无法忍受的痛:妹妹,寒叶,我就快要见到害死你的仇人了!我会杀了她,给你报仇,我一定会!

那一瞬间,她眼里闪过浓烈的杀机,即使她不会武,可那种凌厉的、不死不休的气势还是让人无比的心惊----如果曲云烟看到她这刹那的眼神变换,不起疑心才怪。可惜的是,曲云烟只顾着想心事,没有看到,就是这么一闪神,慕容寒枝已恢复常态,仿佛疲累至极地闭上了眼睛,倚到了车壁上。

正如慕容寒枝所预料的那样,当雪池国的送亲队伍抵达望川国京城驿馆之时,早已有驿丞恭敬万分地迎上来,将他们安排妥当,说是皇上有旨,要他们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便请他们入宫。

曲云烟贵为公主,自然不能轻易抛头露面,在慕容寒枝搀扶之下,进了房间休息,温仲庭和另一名侍卫则守在她门口,不大会儿功夫,有人送上精致的饭菜,等他们下去,曲云烟便摘了蒙面巾,坐到了桌边,“阿凤,你一定也饿了,一起吃吧。”

慕容寒枝脸色有点发黄,看来这一路马车颠簸,也有点吃不消,肚腹里翻搅得厉害,没什么胃口,闻言摇了摇头,“我还不饿,公主吃吧。”

曲云烟也不勉强于她,端起饭碗慢慢吃起来。

望川国皇宫很大,几乎占了京城一半的地域,宫殿成群,前后相连,如果从正门进宫,只顺着直路到最后,怕是得从晨起走到日落,更不用说曲折迂回的各处别苑亭台,无可胜数。

端木扶苏这个皇上有为不有为的,没有人敢说,但他确实很年轻,今年只有二十四岁,虽说在寒外诸国的王者之中,他不是最年轻的,但他已经在皇位上坐了整整十四年,就是说他是十岁登基的,这在塞外来说,虽不是绝无仅有,但也算是比较少见了。

那么点年纪,甚至可以说什么都不懂就当上了皇帝,对于从小好玩的端木扶苏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没有人再管着他,没有人敢再对他不敬,因为他年幼,不懂得理政,朝政大事都由太后一手操办,他除了吃喝玩乐,左拥右抱,今日选妃,明日招妾,还有什么事可以做?

因而在望川国来说,没有哪个子民不知道端木扶苏是个好色的君王,不过有一点还好,那就是他要找的女人,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入宫服侍的,还不至于混帐到看见哪个女人长得美,就一把抓了来的地步。

可凡事都有例外,就是那个雪池国的小美人儿,叫什么慕容叶的,人长得那么水灵,那么美,直让他心痒难骚,本以为可以抱了来云雨个够,结果人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想想真是怄得慌。

掌灯时分,端木扶苏只着一件月白内衫,斜倚在软榻上,一边饮酒吃点心,一边想起这些烦心事来,感觉相当不爽。

“皇上?”陪侍在侧的,他新近的宠妃郇真儿见他一脸的心不在焉,大为不高兴,把纤纤玉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皇上想什么呢?看来皇上人在这里,心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是不是不想臣妾陪呀?”

这个皇上脾气还是挺温和的,只要不犯他的忌讳,他也很知道疼人,宠着你的时候,什么都依着你,吃的、穿的、玩的、戴的,他都不会吝惜。可惜的是,他宠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宠之人往往还没有在云端站稳,就给他狠狠摔下来,这辈子都不用想翻身。

郇真儿是镇国将军之女,自幼生得貌美无双,而且聪明乖巧,很懂得窥测人心,入宫才一个月,就把端木扶苏哄得心花怒放,近来独宠后宫,那些女人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偏生又无法可想。

当然,跟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一样,郇真儿想的,不只是“德妃”那么简单,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皇后的宝座,如果不尽快戴上那顶空虚已久的凤冠,眼前这露水恩爱是长久不了的,到时候再想要翻身,可就难了。

“美人儿说哪里话,朕不是早就把心给你了吗,是不是?”端木扶苏没正经地笑笑,伸手摸上她的脸,但觉触手处柔软细腻,滑如凝脂,不由他不觉得下腹一阵发热发胀,想要做些什么事了。

这么多年在温柔乡里缠绵,端木扶苏看女人的眼光绝对独到,郇真儿是他看中的女人,貌美自是不必说,光是她那一双大而亮的眸子,也能把人的魂给勾了去,特别是当她故意斜起眼来,媚眼如丝的时候,怕是任何男人见,都要连骨头都酥了吧?

“皇上,”郇真儿晕飞双颊,暗自窃喜不已,看来今晚皇上又是歇在她这里了。“皇上,臣妾愿意侍奉皇上。”说着话,她轻轻扭动着身子,蛇一样柔软的腰肢用力贴近端木扶苏,“皇上……”

“美人儿,”端木扶苏抱住她猛一个翻身,已将她压在身下,低低地笑,“美人儿,这可是你招惹朕的,等下可别求饶哦。”

郇真儿羞红了脸,“皇上,你又取笑人家!”

“朕的美人儿……”端木扶苏目光登时火热起来,任意索取。

郇真儿尽现女人的妩媚,喉咙里发出似痛苦、似陶醉的呻吟声来,双手更是轻柔抚摸着端木扶苏的头发,欲拒还迎,“皇上不要……停下,不要……”

“呵呵,”端木扶苏低低地笑,“美人儿,你口不对心哦,是叫朕停下,还是不要停?”共讽吉巴。

“哦!”郇真儿娇躯猛地一颤,因端木扶苏的话而羞不可抑,不依地直轻捶他的胸膛,“皇上好坏,故意戏弄人家!”

“哈哈哈!”端木扶苏心情大好,急切地动作着。

郇真儿发出满足的喘息声,也放任自己沉溺于这云雨之欢中,登时满屋春色,一帘旖旎。

两个在龙床上翻来滚去,也不知折腾了多久,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精疲力竭,这才停了下来,相拥着躺在被中休息。

郇真儿喘息着道,“皇上真龙精虎猛……”

“呵、呵呵,”端木扶苏笑两声,喉咙干得厉害,声音都有些涩,“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妖精,让朕把持不住。”话是这么说,但这时候他已是腰膝酸软,脸色也不好,恐怕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想来也是,从十六岁行过成人之礼,他就急不可待地尝了情欲滋味儿,自此一发不可收,一天没有女人侍寝,他就无法安然入睡。可他的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这么个纵欲法,是人谁受得了?

这些年下来,只顾声色犬马的他身子其实已经大不如前,每次房事之后,都会累得直不起腰,不然他最近也不会只是隔三岔五到郇真儿这里来,离其他妃子要多远有多远了。

“皇上又笑话人家。”郇真儿面上做出娇羞状,暗里却得意不已,皇上现在已经离不开她,对她的宠爱也人能及,看来只要她再多给皇上吹一吹耳边风,这皇后的宝座,早晚是她来做,“皇上,那个----”

“太后驾到!”门外传来内侍海龄海公公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让人碜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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