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皇上龙体虚了(2 / 2)

端木扶摇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摘菜做饭,菜叶子扔了一地,仍旧无所觉,他知道她一定又在想心事,也不打扰她,自顾自吃力地拄着拐杖,试着站起来。

自从断骨再续,到今天已经是第二十日,一直用慕容寒枝药的结果,是他如今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要不做太剧烈的动作,或者硬要现在就跟常人一样走路,能够在短短二十天内好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奇迹。

夺、夺的声音响起来,陡地将慕容寒枝拉回现实,抬眼见端木扶摇又逞强走路,她气得跳将起来,扶着他就坐下去,“扶摇,我不是叫你别急着走,你怎的就是不听?”这腿好容易才保住,要是他再折腾出什么事来,可没得后悔。

端木扶摇抿唇一笑,也不恼,“姐姐,你方才想事情想得那么入神,还有心思管我?”

慕容寒枝喉咙一窒,原本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想到端木扶摇跟皇上之间的恩怨,随即坦然,“我方才在想皇上。”

端木扶摇脸上笑容一窒,随即慢慢散去,眼神清冷,“你知道他病了?”原来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说起而已。虽然同为兄弟,但十几年来端木扶苏从来不会好好看他一眼,那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是生是死,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原来你也知道,”慕容寒枝苦笑,扶着他坐到桌边去,“我只是没想到,皇上年纪这般轻,会说病就病,而且我听他们说,皇上病得……”她看了看端木扶摇的反应,见他并没有特别生气或者怎样,这才又接上话,“病得很重,我是担心……”

“你替谁担心?”端木扶摇打断她的话,抬起脸来看她,从下巴到脖颈处,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让人很想摸上一摸,“替我,还是替你家公主?”

慕容寒枝一怔,万未料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来,她不知道端木扶摇究竟知道了,或者猜到了什么,被这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看进骨子里去,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我……都有,就算公主不愿,但毕竟已嫁到望川国来,她身体一向不佳,如今又无名无份,若是失了皇上庇护,只怕……至于你----”

“你就不用担心我了,”端木扶摇笑笑,倒也不怀疑她这番合情合理的说辞,“我是死是活,跟他们没有关系,反之亦然。”

慕容寒枝愣了愣,不晓得再说些什么好,也就顺势将话题扯开,“扶摇,你的腿如今正在关键时候,你千万要忍耐,等过了这十日再练习走路不迟,知道吗?”

“我知道,”端木扶摇点点头,神情很认真,“我分得出轻重,你放心吧。断骨之痛又不是好事,我难道想再受一次吗。”

你知道就好。慕容寒枝白他一眼,重新坐回去,继续摘菜,心下更是琢磨着,应该跟曲云烟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如果端木扶苏真的就此一病不起,他们也好借这个机会做事,把曲云烟和温仲庭送出宫去,逃离苦海。至于她自己,只要大仇得报,也该到地下去跟妹妹团聚了。

其实,端木扶苏这一病,最着急的人不是太后,不是慕容寒枝和曲云烟,而是郇真儿。原本她也信了太后的话,以为端木扶苏只是身子有些虚,只要补一补就会好。

可万万没有想到,服了太医们这么久的药,再加上燕窝鱼翅地补了这么久,端木扶苏的身子不但未见好转,反而越发瘦削,身无四两肉,让人看着就心惊。

最最要命的是,因为身上没有力气,端木扶苏在云雨之事上就很自然地力不从心,接连三个晚上歇在郇真儿这里,却连碰一碰她的兴趣都没有,她就算再气再急,又能怎样。

今晚也是一样,当宫女服侍端木扶苏沐浴过后,他已累得昏昏欲睡,躺到床上之后更是一丝要行房的兴趣都没有,自顾自翻过身去,不大会儿就睡着了。

“皇上?”正满眼情、欲的郇真儿暗里气得咬牙,面上却还要露出妩媚的笑来,轻摇着端木扶苏的背,“皇上睡着了吗?”

端木扶苏刚刚入睡,闻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朕困了,睡吧。”

睡什么睡。郇真儿气极,手上力气就大了些,“皇上先别睡呀,跟臣妾说说话好不好?皇上,皇上!”

大概被她摇晃得狠了,端木扶苏还真就睁开眼翻过身来,入目尽是郇真儿白晳娇嫩的身子,他眼睛一亮,比方才要有精神得多,“真儿,你这是想色诱朕?”

“皇上好坏,”见此情景,郇真儿自是又惊又喜,半推半就地把酥胸挨了上去,“皇上又取笑臣妾!”

“小妖精!”端木扶苏呵呵低笑,这一阵子没有临幸妃子们,他早按捺不住了,只是身上老是软绵绵的,就算想做什么,也是力不从心。“来,让朕亲亲……”他大手一伸,将郇真儿抱在怀里,吻了下去。

“皇上,”郇真儿自是娇喘连连,边乖巧地承受,边替端木扶苏宽衣解带,“皇上真好,真好……”

端木扶苏的身子其实并没有好起来,只是被这些个补品给折腾得大是燥热,所以才想要借着做什么发泄一二而已。这会儿他一起情欲之心,才亲吻郇真儿一阵,便开始气喘吁吁,冷汗涔涔,说不出的虚弱。

然郇真儿却正是好时候,被端木扶苏连吻带摸,早已忍耐不得,就盼着端木扶苏能够要了她,一解身上欲望。可就这般等着,也不见端木扶苏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不禁又是失望,又是讶然,睁开眼眸,“皇上?”

端木扶苏满头满脸的汗,脸上更是一片死灰色,看了她一眼之后,挫败地重重躺回去,“没事,朕不想了,睡吧。”其实,不是他不想,是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兴奋起来,下体仍是软的,就算他想要,也只能徒叹奈何。

这一来无异于把郇真儿送上欲望顶峰,偏生又不给她下来的台阶,她又是气又是难受,差点没哭出来:端木扶苏,你真没用,是不是男人?

这一夜,端木扶苏都没有再回过身来,郇真儿想着眼前和日后的处境,不禁担忧万分,一夜未眠。

其实,就算郇真儿并不懂医道,却也多少看出一些事来,端木扶苏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只有体虚那么简单,也不是只要吃些补品就好得起来的。而在自己还没有怀上龙胎的情况之下,端木扶苏再不碰她,她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而经过这一段时间调养,端木扶苏的病非但不曾好起来,反而越来越重,简直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后听闻之后自然焦急万分,几乎天天过来探望,眼看着这唯一的儿子瘦得只剩皮包骨,她的心也跟着裂成了无数块,哭得好不伤心,“扶苏,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病成这样?”

“哎呀,母后!”端木扶苏病成这样,心里自然更不好过,烦躁地侧过身去,“儿臣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儿?”

“呸呸呸!”太后气得连连吐气,“皇儿,你可是一国之君,身份无比尊贵,这种话怎可以随便说?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端木扶苏气哼哼的,原本想再顶撞几句,但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便懒得理会她,闭上眼睛,不大会儿就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后叹息一声,到外堂来,郇真儿正恭敬万分地站在一旁,“太后。”

太后坐了下去,越想越急,越想越气,狠狠一个巴掌拍在桌上,“这些个狗东西,能做得什么事?”

她骂的自然是那些御医,给端木扶苏治了这么久,这病不但不见起色,反而越来越重,看端木扶苏脸色那么差,眉宇之间尽是死灰色,怎么看怎么像命不久矣。

郇真儿吓了一跳,小心地喘了口气,目光闪烁,显然有话要说,“太后息、息怒,妾身想他们、他们也尽了力。”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有了某种计较,只是不敢开这个口。

其实很简单,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身子一直是慕容寒枝调理,她对这个婢女的医术甚是信得过,想要慕容寒枝替端木扶苏诊病而已。可话又说回来,太后未必信得过雪池国这些人,她若是贸然开口,说不定还会招来猜忌。

然太后也不是个笨蛋,听出她语气不对,抬起眼来,“郇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哀家?”

“妾身不敢!”郇真儿赶紧着低头认错,“只是……”她琢磨着,心道事情到了如此份上,说不好听了,那便是“死马当活马医”,还不如放手一试,说不定还能治得好,念及此,她深吸一口气,断然道,“太后容禀,恕妾身斗胆说实话,皇上此番……这样,是不能再拖的,妾身见太医们也不曾有好法子,不如……”

“什么?”听出她好像有法子,太后登时急了,“快说,尽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是,”郇真儿又施一礼,“太后想必是不记得了,那雪池国公主身边的侍婢,名叫凤不栖的,不是会医吗,何不让她来替皇上诊脉,也许可以医得。”

“她?”太后果然迟疑着,“她的医术如何,哀家也未可知,再说,她毕竟是外人……”

“所以,她才更会尽心尽力为皇上诊治啊,”郇真儿高深莫测般一笑,“太后明鉴,那雪池国公主远嫁来此,孤苦无依,想必很想寻个依靠,若是她能治好皇上的病,太后必会施恩德于她,她但凡稍有些心思,也该知道如何做。”

这样吗?耳听她说的很是有道理,太后不禁大为心动,下意识地看了内室一眼,“倒也是,只是不知道那个凤什么的,医术如何?”看她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又是个女子,难道医术还会比太医院的这些御医们高明吗?

“这个,总要试过之后才知道,”见太后动了心,郇真儿暗暗惊喜莫名,为免露出破绽,她也装出一副不知深浅的样子来,“太后便权当多个选择,将那凤不栖唤来说明厉害,她能治则治,若她有一点犹豫之处,便不用信她就是。何况她若是开了药方,自还有太医们明辩真假,总不会害了皇上。”

太后沉吟着,隔了一会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也罢,就试一试。”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到了如此份上,她确实是又急又心疼,偏生又束手无策:别忘了她又不会医,就算再急,也只能倚仗太医们。

“是,妾身这就着人去办。”郇真儿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脸上露出计谋得逞一般的笑意来:这下好了,她的身子和端木扶苏的身子都由凤不栖来调理,若是不出什么意外,她应该很有机会怀上龙胎才是。

凤不栖,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否则……

“我?”乍一听清楚内侍传话,慕容寒枝一下愣住,半天回不过来神:她没有听错吗,太后居然、居然命她替端木扶苏诊病?这、这……这是从何说起?撇开她和端木扶苏之间的仇恨不谈,太后那般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信任她这个“外人”?

“正是,”内侍陪着笑,大概也看出来慕容寒枝被太后信任,将来必当富贵,因而态度上很是恭敬,“太后有旨,要凤姑娘前往承恩殿。”

陡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可以这般容易就直面仇人,慕容寒枝想像着把刀插进端木扶苏的胸膛,亲手替妹妹报仇的情景,突地就苍白了脸色,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

曲云烟初时听到这话时,也是吃了一惊,然转念一想,也许太后根本不是信任阿凤,才要她替端木扶苏诊病,只是想借机试探什么而已,她便淡然一笑,“有劳公公了,阿凤医术浅薄,怕是不能胜任,贵国太医必是医术精湛之辈,阿凤岂敢班门弄斧,是吗,阿凤?”

她自是不愿意慕容寒枝前去冒这个险,就算太后真有此心,可端木扶苏毕竟是望川国皇上,万一诊出个好歹来,太后会饶过阿凤才怪。

慕容寒枝打个激灵,匆匆看她一眼,“是、是啊,就烦劳公公……”

“太后吩咐,无论如何也要请凤姑娘过去一趟,否则咱家就该吃苦头了,”看出她们有意推辞,内侍立刻一脸的委屈,“凤姑娘宅心仁厚,必不会眼看着咱家受罚,是不是?”

“这……”慕容寒枝沉吟着,故意看向曲云烟,意即让她拿主意。事实上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已暗暗下了决心,就算此行是什么陷阱都好,只要有机会杀端木扶苏,她就不能放过。但为了避免曲云烟起疑,这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曲云烟回了个眼色给她,也知道今天这般情景,若是硬扛着不肯去,也不好收场,便淡然道,“既如此,就请公公回禀太后,阿凤稍侯就过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阿凤治不得皇上的病,还请太后千万开恩,不要为难阿凤才是。”

“是,咱家一定如实回禀。”内侍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的去了。

他一走,曲云烟立刻道,“阿凤,依你看太后是何用意?”

“不知,”慕容寒枝摇头,似乎约略猜到些什么,“我只知道皇上病重,我医术虽佳,但皇上龙体非同一般,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应付,不过,她倒是不用应付,正因为她是大夫,因而行事很是方便,何况她用药自成一派,就算在药里动些什么手脚,凭着那帮普通太医,是绝对看不出什么来的。

曲云烟咬了咬嘴唇,大概也觉得有些棘手,皱起眉来,“说的也是,我方才就在担心,所以先向太后传过话去,免得她时候为难你。可话又说回来,这里毕竟是望川国,若皇上真有什么事,就算不是你的错,太后想必也会怨在你头上,到时候再借机挑起与我雪池国战事,岂非冤枉。”

对了!她一说到这个,把正满脑子报仇念头的慕容寒枝一棒子打醒,脸色已一片惨青!她只顾着报仇心切,却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是雪池国公主的陪嫁侍女,若端木扶苏真的在她手上死于非命,太后岂会轻饶了她,轻饶了雪池国?

天,她这是怎么了?平时考虑事情一向周全,这次怎会这般大意,险些铸成大错!想到两国子民差点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而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不由她不出了一身冷汗,她差点做了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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