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已与陌溪回到长陵,但我被越浪劫持到了贺兰山庄,他想用我交换天蚕大法救春娘,不过在贺兰山庄金库的密道里,他中了暗器死了。”花初九如实说道。
“你的箭伤就是在密道中受的?”
花初九点头,凤羽没再说什么,眉头却是微凛。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花初九便看到玄武那剑制住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一边道:“听墙根可不是好习惯,来来来,让哥哥们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黑线,你们还教别人怎么做人,都教成邪魔外道啊!
女子一身白衣,痛呼着,当看到花初九时便激动地喊了起来:“大师姐!”
花初九一愣,手中的药便落了地,白衣女子趁着玄武发愣,脱离玄武的挟制,快步跑来,一下就抱住了花初九:“大师姐,我是雀萝啊,大师姐,总算是找到你了,大师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花初九表情愣住了,随后嘴里没把门冒出两个字:“贱人……”
白雀萝一僵,双眼便要下雨了:“大师姐,你还在怪我?”
花初九眯眼一看面前的女子,不是她梦中常梦见的贱人又是谁?终于找到宿主了。
“抱歉,说错了。”花初九已经对这个总在她梦里时时刻刻出现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都是那一对狗男女,搅得她总是噩梦连连!所以,她对白雀萝的“激动的眼泪”没有半分感觉。
“大师姐……”白雀萝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了她。
花初九面无表情地说:“你别哭了,我自坠崖后就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既然叫我大师姐,你是我师妹?”
白雀萝的眼泪啪叽就缩回去,睁大一双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眸子,嘴唇哆嗦着说:“大师姐……你,你失忆了?”
花初九点头:“失忆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来,你再报报家门,说不得我会想起你来。”
“大师姐,我是你小师妹雀萝,大师姐和我皆是天道派的弟子,你是大师伯的关门弟子,大师姐……你有没有印象?”白雀萝瞅着她谨慎地问。
花初九摇头,白雀萝又要哭,丫的,表情真是丰富。
玄武这时过来说话道:“原来她是你师妹,方才多有得罪,白姑娘不要见怪。”
“麻雀”(白雀萝绰号)泪眼蒙眬地看向玄武,花初九道:“他们是我朋友,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回客栈再说。”
花初九领着“麻雀”回了客栈。
客栈,本是她和“麻雀”师姐妹的私房话,不知为何,凤羽也跟着进来,玄武凑热闹也来了。凤羽默默看着未语,玄武自己拿了水果吃着,成了这屋子唯一的伴奏。
“你既然说你是我师妹,你定然知道我是怎么落崖的,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落崖的?”花初九问道,谁知道“麻雀”忽然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是雀萝对不起大师姐,大师姐,你打我吧。”
花初九也没让“麻雀”起来问:“那你说说,你怎么对不起我,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我现在失忆了,但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说不定就原谅你了。”
“大师姐本来与大师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雀萝的错,雀萝不该对大师兄心生爱慕,大师兄后来选择了雀萝,师姐因为一时伤心想不开……师祖外出云游,大师伯又闭关,师父知道后,就派天道派弟子去山崖下寻找大师姐,却未曾找到大师姐。师父便派我们出来寻找大师姐,我与大师兄已经半年没有回天道山了,现在看到大师姐还活着,师妹真的好高兴。师祖和大师伯若是看到大师姐,一定也会开心的。”“麻雀”一直嘚嘚不停的说着,然后拉着她的衣服,又开始不要钱的洒水:“大师姐,是师妹对不住你,师姐,你就原谅我吧……”
为情跳崖?如果真的是为了这么一对狗男女,顾珠去自杀,那也没什么可怜的。
“原来我梦里的一男一女就是你和大师兄啊。”花初九蹲下,咯咯笑着,“小师妹,你知道吗,即使我失忆了,我每天都梦到你们哦,真的,我没骗你。”
“麻雀”顿时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大师姐……”
花初九又笑了笑,扶起白雀萝:“别怕啊,小师妹,你毕竟是我师妹,还长得这么漂亮,师姐怎么忍心要你的命哦。何况……大师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师姐也要成亲了,而且,大师姐要嫁的人啊,比咱们大师兄要好千万倍,不仅长得贼好,对我也贼好,所以,你就放心吧,大师姐从来就不是回头还去捡破鞋穿的那类人,所以大师兄,你就自己好好守着,我祝你们生一堆猴子。”
“噗……”玄武吃进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凤羽则是神色阴沉。
“麻雀”的脸色已经青白交加,花初九还耐心地解释:“你别误会,我祝你和大师兄生猴子是好话,就是祝福你们生一窝一窝的猴子,不管是通臂猿猴,还是金丝猴,你们都要努力生。”
“麻雀”心中已经翻越过千万个草泥马,却还是装作泪眼凄迷道:“师姐,你真的成亲了?那人是谁?”
“麻雀”环顾凤羽与玄武,皆是面相一般的人,花初九道:“他现在不在,等师姐成亲的时候,你和大师兄可以来观礼。对了,你不是说还有大师兄,怎么就你自己?”
“我和大师兄分开来找大师姐你了,我在这里,大师兄现在在别的地方。现在终于找到大师姐,我会给大师兄飞鸽传信,让他来找我们,然后我们一起回去见师祖、师伯、师父!好不好,大师姐?”“麻雀”道,花初九道:“我正是要回天道派去见师父和师祖。你现在住在哪里?你我师妹毕竟好久没见了,师姐想和你好好聊聊。”
晚上,依旧是凤羽、玄武作陪,他们好像很热衷她的八卦,花初九也想知道真正的顾珠过去的事情,便问道:“小师妹啊,师姐现在什么都忘记了,你跟我说说我过去的事情吧。”
“大师姐,你……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麻雀”吞吞吐吐,还看了看凤羽与玄武,似是难以启齿,花初九却道:“没事,师妹,你说吧。”
白雀萝开始说了起来,越听花初九越冒黑线,感情这位顾珠比她还不靠谱,偷看师兄弟洗澡,偷师兄弟的衣服,半夜爬进师兄弟房里睡觉……她的那位“种马”大师兄就是因为无法忍受这些,才要跟顾珠分手,与白雀萝一起。
白雀萝是说得绘声绘色,说到最后她都不好意思了,小心地问道:“师姐,你还想知道吗?”
花初九抚额:“别说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儿了。”
屋子里也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响,玄武一看凤羽那寒霜般的脸色:“可是我看,花姑娘并非这种人。”
她若这么好色,凤羽何苦至今为这个女子抓心挠肺?
花初九也觉得顾珠性格再出格,也是个古代女子,怎么会做出这么多“伤风败俗”的事情。
“师妹不敢给大师姐身上泼脏水……”
尼玛,绿茶婊,这才是真正的绿茶婊。
“我是要去问问……”花初九看着她道,白雀萝心中一惊,却还是小心地问道:“大师姐,你说曾在梦里梦到过我和大师兄?”
花初九干干地笑了笑:“就是梦到了一群穿白衣服的人,还有大师兄护着你,说我是个泼妇的事情。”
白雀萝“啊”了一声:“大师姐,你还记得大师兄的话,对不起……大师兄那时也是气急了……”
花初九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好像还刺伤了一个人,难道是师妹?”
白雀萝脸色一僵:“大师姐,过去的事情别提了,我从未怪过大师姐,我知道大师姐并不想伤我的。”
等白雀萝离开后,玄武笑道:“花姑娘的这个师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方才二人话中分明是夹枪带棒,都使劲儿往对方头上踩。
的确不是盏省油的灯,顾珠若是从前真干过那么多“伤风败俗”之事,凡是这个麻雀师妹真的对她有点儿愧疚,如何都不会拿出来说的,分明是想外人也认为她水性杨花,可惜,她的另外两个听众都是大魔头,等于……对牛弹琴。
但,如此也说明,顾珠之坠崖和这个绿茶婊很有关系,说不得,与那个破鞋大师兄也有关系。
花初九庆幸云陌溪不在这里,若是知道她这么多“过去”,他大概又会自伤也不会怨她半句……
白雀萝给她那个大师兄传了书信之后,花初九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启程,毕竟凤羽伤势是耽误不得,自这白雀萝出现之后,凤羽倒是更安静了,只是这种不言不语,更让人慎得慌。
花初九见到那个整天盘绕在脑海中的大师兄时,终于明白为什么看不到他的脸了……实在是真的看不到啊。
远处,一匹马奔驰而来,白雀萝手舞足蹈起来,大声喊着:“大师兄,大师兄!”
花初九看到那偏偏白衣,只觉得是一件衣服在飘舞。
我擦,长得真有个性,堪比非洲同胞姐妹的黑色皮肤,估计包拯要是看到一定会哈哈大笑----我终于找到一奶同胞的兄弟了!一张脸,长得就像霜打j花,花初九只想起一句话:“j花残满腚伤,遍地j花已泛黄,如今谁堪爆……”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倒是有些精神气,奶奶的,顾珠以前就是这样的重口味吗?
再去看如今只是易容成平常人的凤羽、玄武、青龙,都长得比他好看啊。
花初九内伤了,内伤得简直要吐血,关键,他还穿着一身白衣服,真的让人心肝都乱颤啊,有木有!
“j花残”于思怀翻身下马,麻雀就跑了过去,猛然就搂住了“j花残”,激动地喊道:“大师兄。”
“小师妹。”“j花残”也抱住了她,随后目光定格在花初九身上,又定格在花初九身后的三个男人身上,百感交集地喊道:“师妹……”
白雀萝放开于思怀,抬眸道:“大师兄……”
于思怀走到她面前,似是此时见到她真的很高兴:“师妹,你还活着,真太好了。这半年多,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和众师兄弟一直在找你。”
花初九看着于思怀那激动的小眼神,莫名觉得反胃,忍着要吐的心思,方要说,白雀萝已经插话道:“大师兄,大师姐要成亲了。”
于思怀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师妹,你要……”
花初九笑了笑:“没错,我是要成亲了,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于思怀却从她身后的三个男人面上略过,最终落在那三人长得还算中正的凤羽身上,凤羽冷眼看向他,竟然吓得于思怀一激灵。
几人都挤上了一辆马车,白雀萝挨着于思怀,满目深情,于思怀却看着花初九。
花初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介绍道:“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是与我一同去天道派的。这位就是我大师兄……”
青龙依旧是沉默不语,玄武饶有意思地打量着于思怀,抱拳行礼,凤羽还是像一位大爷一样,一个眼神都能让人颤抖。
即使只是这么一观,于思怀当下便有了感觉,这三人不是普通之人。
“师妹,你这些日子还好吗?”于思怀眼中始终荡漾着不明的情愫。
花初九笑道:“很好啊,只可惜陌溪现在不在,他若在,我便能将他介绍给大师兄和小师妹。”
“陌溪?”
“她的未婚夫。”凤羽淡淡开口,花初九愣了愣,因为凤羽一直没说话,她点头:“对,他叫云陌溪,是我的未婚夫君,我们本打算去天道派面见师祖与我师父,但陌溪临时有事离开,我便带着这三个朋友一同去天道派拜见师祖和师父,以及诸位师伯。”
“听闻于公子曾经与初九有过一段情,不知于公子为何退而求其次?实不相瞒,在下亦对初九衷情,但奈何她心中只有云公子,即使我几次三番舍命救她,她也未曾对我动过一份心,于公子有此难得机遇却弃珠择蚌,在下倒是不懂了。”凤羽一开口便是噎死人的气势。
登时,马车内的气氛直转而下,白雀萝脸色青红交加,于思怀脸色也不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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