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章 :迟宫冽的病情(2 / 2)

通话结束之后,苏晚晴准备回去,意思忘记实习部有东西没有待会,打车去了医院。

在实习部每个人都有休息室,开了门,结果被房子里的情景镇住了!

寝室里,居然一男一女上演激情的肢体互动,而就算看见她回来了,安欣碟依然若无其事,而那个男人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他们都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继续!

大学时候就知道安欣碟有不停换男朋友的爱好,只不过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居然敢带人到实习部,还搞得这么热火。

她转身想离开,身后那男人哼了一声,突然停下来,单人床停止了吱吱嘎嘎的声响,总算挺了过来。

“元哥……”安欣碟的声音细如游丝,酥酥麻麻的让人骨头发软。传到男人的耳朵里说不出的受用。

男人动作利落地拉好裤链,在安欣碟身边坐了下来,顺手理了理安欣碟的黑纱小衣服。而安欣碟顺势靠在蔡元怀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豹纹小皮裙,一点儿不见慌张羞涩,仿佛这种事情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能旁若无人,万分投入了。

“站住,既然来了,那么着急离开干什么。这是我元哥,见了面,就过来认识认识吧,太失礼了可不好。”

安欣碟的声音冷冷的,却带着几分余韵不绝的柔媚。

苏晚晴无心理会这两个看着就恶心的人,脚步不停,继续走。

安欣碟面色一沉,突然道,“元哥,听说有个姓苏的老头儿得罪过你,你是怎么对付他的?”

蔡元没想到安欣碟会突然提起那件事,笑道,“也没怎么样,就是给他磕了点儿药,然后就完好无损地放了。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啊。那可是曲东钰要求抓人又要求放人的。”

蔡元这人是老狐狸,混了那么多年,还能在道儿上立着,就是因为他深谙那人钱财为人消灾的到底,他从来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一律不过问。

因此,他手下的人虽然抓过苏晚晴的父亲,可他却并不知道苏晚晴长什么样子,安欣碟到他身边去,他怀疑过,也调查过安欣碟的身份,得到的信息,也只是安欣碟是r医院的的一个实习生。并没什么不妥,再加上安欣碟人长得好,脱掉衣服,也很有玩头,于是就顺理成章一起混了。

混的时间一久,他还发现,安欣碟这妮子,嘴巴好,会上床,会说话,很可人疼,现在更是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是英雄,只是个男人,自然也逃不开色相吸引。现在蔡元对安欣碟,可以说是千依百顺,要不然,安欣碟又怎么会这么嚣张。

她早就想好了,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如果迟宫冽或者曲易恒他们追究到她这里,也只要往蔡元身上一推就行了。

有了这样的如意算盘,也就有了此时此刻,她和蔡元的激情火热,算准了苏晚晴回到期时那报告,安欣碟更进一步的刁难。

上次苏晚晴发疯似的摁住她一顿暴揍,她可都记在心里,现在正是要一并讨还的时候。

苏晚晴一听,停了下来,突然回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也许是苏晚晴地表情太过激动,蔡元愣了一下,然后拧眉,“老子说什么,关你什么事?”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什么,“你和苏老头什么关系?”

苏晚晴脸色铁青,眼底都是剧烈的恨意,她死死握住双手,“是你抓走我爸爸,还让他染上了毒瘾?”

“呵,原来是父女。是我抓的,还给他注射了毒品又怎么样?”蔡元这人,在道儿上混了那么多年,当然不会害怕一个女人的愤怒。

“元哥,你没看见她那副想要吃人的样子啊。我看,她八成是想把你大卸八块呢。哎呀呀,元哥,你说,这世上居然有不怕你的女人啊,真让我意外得很呢。不过,说真的,她现在这个样子,看得人真不爽。你不是一直说想给兄弟们找找乐子么?”说到这儿,她忽然趴到蔡元耳边低声说,“我觉得,这就是个很不错的乐子哦。”

蔡元笑,“怎么,你想看?”巨纵乒技。

安欣碟点头,嘴上却说,“还是得看元哥你的意思啊。”

蔡元邪笑,然后宠溺地刮了刮安欣碟的鼻子,“既然你想看,我当然会让你看了。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宝贝儿,你就等着看好吧。”

安欣碟吃了蜜蜂屎一样,美滋滋地在蔡元脸上亲了一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完全把苏晚晴这个在场的大活人当成了空气。

如果平时苏晚晴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最多只是想找个地方呕吐一番,可现在,她连呕吐的欲望都提不起来,“我爸爸和你无冤无仇,你居然只是因为曲东钰一句话,就要那么对他?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人性?!”

苏晚晴咬牙上前,她明知道,论体力,她根本就不是蔡元的对手,可愤怒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走到蔡元面前,她随手抄起床头上的红酒瓶,就朝蔡元砸过去。

或许,她天生就隐藏着暴力因子,连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做出那么冲动又暴力的事情,就像上次把安欣碟弄个半死一样,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安欣碟打得两败俱伤了。

蔡元是男人,是混混的首领,但他不是绅士,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所以,苏晚晴手里的酒瓶砸过去的时候,他一拳头打出去,落在苏晚晴地小腹上,苏晚晴被这一拳头打得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不说,连瓶子都攥不住。

瓶子就顺着手心滑下去,摔了个粉碎。

而她自己也疼得佝偻了身体,半天都直不起腰来。

“臭娘们,别以为老子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敢对老子动粗,他妈的,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起身抓住苏晚晴的头发,狠狠补上一脚。

这一脚踢在苏晚晴膝盖上,苏晚晴站立不稳,跪了下去。

安欣碟站在一边,抱着胳膊看热闹,眼底都是冰冷又解气的笑意。

苏晚晴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拧在一起,疼痛和屈辱,各种各样的感觉,都让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卑微的如同蝼蚁。

痛,真的,好痛!势单力薄的时候,最痛苦的时候,人的意志,似乎也会变得格外薄弱。

她跪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而蔡元却在这个时候,又补上一脚!

苏晚晴被这一脚,完全掀翻在地,后脑勺撞在地面上,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后脑勺撞在地面上,两只耳朵嗡嗡作响,眼睛也一片昏黑。

蔡元正要再次下手,安欣碟忽然出面阻止,“元哥,等一下,我有两句话和她单独说,你能不能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儿我们去皇朝快活快活好不好?”

安欣碟一边说,一边走到蔡元身边,抱住他胳膊使劲蹭来蹭去,声音也变得格外柔软甜腻,“元哥……”

被安欣碟这么一央求,蔡元骨头发软,立刻从百炼钢变成绕指柔,“好好,你有什么话,就快点儿说,哥在外面等你。”

出门之前,蔡元又在苏晚晴身上补了一脚,这才哼了一声,满意地走了。

安欣碟蹲下来,得意洋洋地捏住苏晚晴的下巴,“怎么样,好受不?”冷冷地哼了一声,“上次你敢那么对我,你以为我那么轻易的就会接过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次呢,只是个开始而已。如果哪天你又惹着我,让我不爽了,我会继续找人收拾你。”

说完,啪地一下,在苏晚晴脸上补了个耳光,这才起身,“你凭什么和我抢男人?你是比我长得漂亮,比我会装清高,还不是爬了迟宫里的床,苏晚晴,劝你啐口唾沫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从今往后,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儿!不然,我要你好看!”

安欣碟抱着胳膊得意洋洋地说完,刻意在苏晚晴后背上踩过去,高跟鞋的后跟戳在她后背上,钻心的疼。

但苏晚晴半分力气都没有。

她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自己就那么无声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那些凉意仿佛从地面上爬进了骨头,让她瑟瑟发抖。

说不出什么感觉,连身上的疼都变得很麻木。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渺小地像是一只可以被人轻易碾死的蚂蚁。安欣碟明明也是个平凡的女孩子而已,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狠,那么绝,可以那么轻易地把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她早就知道世界不平等,早就知道世界很残酷,而渺小的她,也从来没期望自己可以改变什么。

她从来都是,只想努力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努力地让自己爱的以及爱自己的亲人可以过得更好。然而,这都不可以吗?一切的一切,究竟错在了哪里?

医院,主治医师办公室。

三位医生坐在一起,眉头微微拧着,而张贺凡抄着手背对着他们目光一直落在窗外,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

“这种症状很罕见,身体上的伤好医治,可心理和精神上的创伤却很难痊愈。我建议结合心理暗示和催眠术治疗,这样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个医生提出自己的想法,另外两个听后,都是眼睛一亮,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张贺凡。可张贺凡却双手插兜,转过身,毫不客气地否决,“这个方案不可行。”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如果这个再行不通,那么,这种症状就根本不可能痊愈了。

“这种方法,在五年前,就已经在荷兰用过了。结果……适得其反。”张贺凡露出苦笑,伸出食指,轻轻推了推眼镜,“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回去都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三个医生都有些不敢置信,居然连结合疗法都没法医治张贺凡给出的病状,那么,想再找出其他方法,只怕真的很难了。

他们都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谁得了那么古怪的病,但没有人问出口。能让迟宫冽身边的特助这么上心的人,只怕身份非常不一般吧。

他们都是深深明白好奇害死猫这种道理的人,所以,谁都不会傻乎乎地多问一个字。

等三个医师全都离开了,张贺凡才敛了惯常的笑意,面目变得凝重。

“今天是第三天了,还要等四天。”自言自语着,他轻轻地揉了揉额角,出了医院特设会议室。

病房门口,萧慕看见张贺凡过来了,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你可算过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顶不住了。”

看着萧慕一脸委屈的样子,张贺凡叹气,“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萧慕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老大现在难缠得很,只要稍微一闪神,就可能找不着了,所以,即便是你也要多留意些。”

“知道了。”张贺凡点着头,带着白手套的手握住门把,“你放心吧。”

萧慕这才安心的走开。

不过,萧慕安心了,张贺凡却在开门的一瞬,整颗心都提起来。

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人,大大敞开的窗户旁,窗帘纷扬,一根用撕碎的床单拧成的细声从窗口垂了下去!

就是因为怕他从窗户逃走,才特意选了三楼,结果……

“什么时候你生了病的时候,也变得这么聪明?!”张贺凡头痛万分的同时,又禁不住担心,转身飞快地往外走,同时迅速拨出电话……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关上病房门的瞬间,一个脑袋从洗漱间悄悄伸出来,平日里俊美沉静的容颜,此时因为头顶那绺微微翘着的头发和脸上烂漫到无邪的笑容而变得格外阳光。

苏晚晴给唐宁准备的礼物泡汤,还一身伤,她给唐宁发了短讯,就摇摇晃晃去了医疗部,从医院的门诊部出来,又抓了药才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这个过程,她是真的连头都不敢抬。

脸上的伤,让她看上去就像个被家庭施暴的女人,可怜又可悲。

经过休息区的长椅时,她坐了下来。

因为后背上被安欣碟恶意踩伤,她甚至不敢靠着,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僵直坐姿。

“我该怎么办?是报复还是就这么忍下去?”

报复,该怎么报复?忍下去,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而这样的忍耐又什么时候才是头?

抬头望天,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蓝,白云,还是那么悠然自在,而那些雀跃在树叶间的阳光,依然和青春年少时一样明媚可人。

然而,什么都变了,她的事业,她的人生……

父亲在哪里?曲易恒那边,依然没有给她消息,而她终于等不及了。蹭地一下站起来,打算主动去找迟宫冽。

可她才走几步,就被一片孩子的欢声笑语吸引。

那么快乐的声音,在医院这种愁惨的地方,真的很少见。

忍不住好奇了一下,她慢腾腾地挪过去,说是好奇,其实是羡慕这种快乐的氛围,此刻,消沉的她,太需要有人告诉她这个世界,其实充满快乐。

医院的休息区分了好几个,住院部和门诊部是分离的,而住院部内又因为等级不同分了两块。笑声是从一墙之隔的休息区传出来的,所以,当苏晚晴穿过拱门时,一眼就看到青葱的草坪生,十来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手拉手围着一个带着熊猫面具的高个男人在转圈圈。

当男人喊停的时候,孩子们立刻停了下来,男人便从圈圈里走出来,在孩子们身后不停地走动。

苏晚晴默默地看着,居然就那么看出了神。

其实,是个很老土的游戏了,她小时候也玩儿过。现在已经很少有孩子会玩这个。

丢手绢的男人,显得有些笨拙,他每次悄悄丢下手绢儿的时候,都会被孩子们发现,然后奔跑的时候,也会很轻易地被孩子们抓住。

于是,所有参加游戏的孩子们,都笑声连连,兴奋不已。

她知道,那个男人是故意的。故意让着那些孩子。

真是个善良的男人。很少有人愿意这么热心地陪一群满面病容的孩子游戏,而能让受病痛折磨的孩子们这么高兴的人,就更少了。

她想,这大概,是医院儿科的某位大夫吧。

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所有的难过,阴霾,都渐渐扫空。人总要学着让自己变得快乐,哪怕这只是苦中作乐。

风轻轻吹过,孩子们的笑声变得更加欢畅,也传得更加遥远。

“哎呀,手绢被吹跑了!”一个小女孩飞快地站起来,追着手绢跑。

手绢起起落落,最后掉到苏晚晴脚边。

苏晚晴有些艰难地弯腰捡了起来,递给孩子,“要小心哦,不然,手绢要飞了。”她笑眯眯的样子,让有些认生的孩子变得大胆了些,“嗯,谢谢姐姐,姐姐要不要也一起来玩儿?”

苏晚晴摇头,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的话,真的想当一回孩子头儿。

“喂,一起来咯!”不远处,那个带着大熊猫面具的男人对她招手。

听到男人的声音,苏晚晴愣了一下,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下一刻,又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蔡元打得脑子出了问题,居然这样疑神疑鬼!

那男人是不可能在这儿的,更不可能跟一群孩子玩成一片。

正想拒绝,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一起来吧,他们都很希望你也加入。”

那边孩子们果然不约而同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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