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均小姐新认的“爹爹”,一宿不敢睡,在夜幕的披散中,站在窗户那边等候两人归来。但不知是三更半夜,还是半夜三更,他实在坚持不住,盘腿坐下,很快昏昏睡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四肢健全,身体平安,却盖着厚厚的棉被,睡得神清气爽,明显被人“关照”过。他醒的很早,不等鸡鸣或者天亮便会睁眼,已然成为一种习惯,一直都是如此。
“还活着,还活着......”老人捂着自己的胸膛,满脸庆幸神色。随后又往裆下摸去,摸到纹路清晰的石块,不放心,掏出来看了一眼,正是极品灵石,才塞回去,缓缓下床。
时间很早。
他走出房间,向着走廊走去,二楼共有三间房。理论上,一人可分一间,而且在昨日,他们确实一起打扫过,换了新的被褥。当然,保不准这两小无猜会不会同房。
他蹑手蹑脚的靠着墙壁,把头扭到一边,斜视着窥视房间。却发现其中一间房根本没有锁,他壮着胆子去看,只见空无一人,便小心翼翼的前往另一间房,不曾想,这间房也是毫无一人,只有叠成豆腐似的被子,蹲在床上。
老者看了一会,不由得紧张了几分,踮起脚跟走入房内,摸了摸被子里层,还有些余温散发。
两人都不在。
老人心头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赶忙向楼下跑去。
女子察觉到一阵急促脚步声,不慌不忙,扭头笑道:“爹,醒啦。”
老人愣了一愣,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闺女,起的好早啊。”
闺女收回目光,轻呼呼地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白粥吹凉,送到嘴边吸上一口,水嫩的米饭从蜿蜒的小舌上流泻而下,她缓缓道:“爹,过来喝粥。”
老人纠结了一下,终究是缓缓登上木桌,抄起碗筷,举起大锅,放在碗前,然后用筷子将粥连扒带倒的灌进碗中。
这粥里加了不少春子,色泽枯黄犹如一颗又一颗的海胆,味道极具海鲜味,加在粥中,像是注入了灵魂,比上山珍海味也不遑多让。老人一时嘴贪,便搅和这锅粥,虽说筷子并未动过,但终究是失了风度。
女孩笑道:“爹,慢些吃,吃完还有。”
老人嘿嘿一笑。
忽然一拍桌子,看着门外走来的影子,兴奋道:“女婿!用过饭没?”
他尽量说些优雅的词汇,好增添在他人心中的好感。
如果他放飞自我,那么原话应该是:“闺女的丈夫,你吃过饭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那趁饭还热乎,趁有热气吃,不然天凉坏了肚子!”
少年看着房屋内昏黑的视线,起先未看见人影,直到听见老人的话,才慢悠悠答道:“爹爹,你还关心我。像昨天,你竟然在窗户那边就睡着了,若非我好心查看,不然你就要凉一宿了,会感冒的。还有啊,晚上不用等我们,该几点睡几点睡哈。”
他提着酒坛,缓缓走来。
看见酒坛之后,老人双眼放光,放松了不少,咕哝道:“你们半夜不回来,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女孩似受宠若惊,朗声说道:“爹爹!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爹爹!”
然后撂下碗筷就走了。
还带上了那位没吃饱饭的少年。
临走前特意交代:“我们去赶集,你在家待着。可能会有亲戚上门,你就说我的婚事,应付应付,但千万不要说错。”
老人站在原地,桌面上摆着女婿刚刚“孝顺”的药酒,摩挲着酒坛,总觉得这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终走出房屋,左顾右看,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按照古老的方法,深埋地底。
——
街道。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两人穿着在饭店买的衣服,在路上七拐八拐,走进暗巷,买了不少生活用品,样样不缺,颜色喜庆,像是家中有什么喜事,特意新添的。
一位路过的大妈好奇问道:“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少女挠挠了鼻子,怯生生,但是很快神色一凛,严肃道:“嫁人嘛,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大妈咧嘴笑个不停,“女娃娃,你才多大啊,就这么着急嫁人。”随后看了一眼旁边少年,呵呵笑道:“你做弟弟的,还不劝劝你姐姐?你姐姐这么小,就嫁过去,是要受委屈的。血浓于水,你不要因为小就不管她,听明白了没有?”
女孩指着少年,提高嗓音,沉声道:“这就是我的丈夫!”
声音震惊街道。
所有人望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