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逐渐癫狂的辉夜牧，再不斩心中复杂至极。

他仿佛看到那个为自己弟弟妹妹报仇的尸骨脉小子。

他伸出手，却又怕伤了辉夜牧。

缺乏坚定的手臂只是被辉夜牧猛然撞开。

再不斩无助地立在一旁，没有言语。

……

不知何时，小萤站了出来，她的右手牢牢地抓住了苦无。

鲜血自这双小手中滴落，小萤喊道：

“不，别这样，小牧！”

但辉夜牧已然逼近癫狂，那根代表着理智的弦已然崩断。

即便是自己的姐姐，也不能阻止自己复仇。

他不顾辉夜萤的右手，猛然抽回。

一道新的鲜血加重了他脸上的疯狂。

……

似乎是被弟弟这番模样刺激到了，

小萤温柔的声音变得极其冰冷。

高涨的愤怒和愧疚在小萤体内碰撞。

似乎有一个微妙的屏障断开，小萤右手的流淌鲜血骤然停止。

细看之下，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包裹在整个右手上。

她大声道：“别胡闹了！”

已经止过血的右手再一次抓住了辉夜牧的苦无。

盛怒之下的小萤右臂生出许多骨刺，示威般朝向辉夜牧的头。

这闪烁着光的锋利尖刺似乎终于止住了辉夜牧的动作。

小萤含怒的语气却没有一丝减少：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失去了家人？”

小牧终于放下了苦无，双眼也失去了神采。

为什么要阻止我？

……

牲狐看着这一幕，久久的沉默着，

他和辉夜真都想杀死所有的学生，顺利毕业。

没想到辉夜真杀光了他所有的部下，

而成功毒杀辉夜真的自己会死在两个小孩的手上。

想起那个死在自己怀里的少年。

他仍然沉默。

如果说自己为了给少年报仇而杀死辉夜真是具有正当性的。

那么，在场的两个小孩杀死自己无疑也是具有正当性的。

他们会是出色的暗部吗？

牲狐带有一些憧憬地设想着。

对，他们会成为出色的暗部！

代替癫狂却缺少庇护的辉夜真，代替拉帮结派却已然失败的自己。

成为雾隐村，最好的暗部！

牲狐骄傲地抬起头，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只是怀中那少年最后的话，不知何故在脑海的某一处反复回响。

……

“再不斩大人！”小萤冰冷的声音响起，她在寻求再不斩的认可。

“我能代替真哥哥杀了他吗？”

小萤并不想让小牧来杀，而是准备自己承受这一份来自生命的负担。

再不斩看着眼前这长满倒刺的小玫瑰。

有些无奈地笑了。

在回答她以前，再不斩久久地看着姐弟俩和引颈待屠的牲狐。

再不斩仿佛看到一个仇恨的螺旋。

无论自己怎样挣扎，总会有人从漩涡里伸出手，紧紧拉住他。

……

另一处，一弦艰难地支撑着冰晶格栅。

他只能从查克拉轨道里看着笃未潇洒地游走在浓雾各处。

一些不妙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仿佛是心有所感，笃未也同时察觉到了牲狐的久久不归。

坏事就像一条老狗，只要你稍微朝他走进几步，你总会得到凶狠地犬吠。

……

笃未一边维持着雾瞬针，闲庭信步般一边走进敞开门的木屋。